是夜。
洞内寂静如死,唯有火焰哔拨作响。
虫鸣声燥起来的那一刻,王棂睁开了双眼。
目光迅速一扫,过道内的士兵皆已拄着武器打起哈欠,脸上难掩困意。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随后是一道摇摇晃晃的影子。
白天的那个狱卒,此刻手中正拎着一个酒壶,壶中听不到水声,想必已经被他喝的见底。
这监牢之内已经很久没有新添一位犯人了。
这些犯人被关押在这里,不光要受他们的折磨,还要被剥削功德。
这里的狱卒干惯了磨牙吮血的勾当,有的是办法让犯人把身上的功德全都交出来。
若是遇到了实在顽固,软硬不吃的犯人,他们也不介意一刀解决了事。
这不,眼前这位狱卒就是打算趁着王棂还没有受到盘剥,身上还是好皮好肉的时候,先来泄泄这憋了多年的毒火。
否则等王棂遭到严刑拷打,血肉模糊的时候,干什么都没兴致了。
狱卒站立不稳的来到关押王棂的那个笼子面前,推动机括,一阵咯咯的响声过后,笼子缓缓落地。
狱卒靠着铁栅栏,向王棂吞吐着酒气,怪笑着说:“小美人,我又来看你了。”
王棂依旧不答,暗地里却已经开始积攒怒气。
狱卒不满的啧了一声:“装什么装?都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架子摆给谁看呢?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懂吗?”
王棂冷冷一笑,心里感觉有些不耐烦起来。
要不是这对话不能快进,王棂早就将他揍得亲妈都不认识。
见王棂依旧是一副有搭没理的样子,狱卒咋呼起来:“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那个带刺的小妞不给人碰,老子会看得上你?”
“带刺的小妞?”王棂心中一突,顺着狱卒的视线望去,发现他说的正是阎魔泪。
王棂又惊又怒,惊得是阎魔泪虽然身处险境,却依旧身份超然,一般人不得擅动。
怒的是,眼前这腌臜一般的狱卒,竟敢对自己的二老婆打起了色心,真是该死。
“话说回来,那个小妞长得是真的水灵,想必那方面的滋味也是极品,但偏偏是个蛇蝎美人,好几个弟兄都死在了她手上,要不是我们老大英明神武,差点就让她给跑了。”
王棂知道,他口中提到的那个老大并不是白天的壮汉,那个壮汉最多只能算是队长级别的人物,真正的BOSS还在幕后。
不过既然他好死不死的对自己那还没过门的二媳妇出言不逊,王棂可就有点绷不住了。
王棂瞪起双眼,瞳孔中焰光一闪而逝,喝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这一喝令狱卒打了个冷战,仿佛酒气都散了几分,随即怒气冲天。
敢在这里和他大呼小叫的,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小子初来乍到,是该给他长长记性。
于是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笼门就将王棂从里面拖了出来。
“王兄弟,为何要受这等人的窝囊气?”
许定的声音在王棂耳边响起。
“不如让我出手,料理了这厮。”
王棂被那狱卒拖拽,火气本来已经按耐不住,正打算发作,但听了许定的话之后,却静下心来。
他的眼角一跳,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名四处巡逻的狱卒,手里拿着一个号角,一旦发现敌情就会立即吹响号角,届时所有狱卒都会群聚过来。
这里的狱卒实力都不低,虽然不会什么技能,但好汉架不住围殴,一旦腹背受敌,王棂即便依靠业火也很难脱身。
于是权衡利弊之下,只好再次隐忍着怒气,任由自己被人拽去。
假如这是游戏中的话,估计那狱卒的头上已经写着一个大大的“危”字。
假如王棂的目光能够杀人,估计那狱卒早已死了不下百次。
接下来,王棂终于被狱卒“如愿”的带到了帐篷当中。
对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无异于引狼入室。
刚进去就是一股刺鼻的酒气,王棂皱了皱眉,无奈手上拷着枷锁,难以捂鼻,只好暗暗屏息。
目光一扫,帐篷里杯盘狼藉,到处透着凌乱,虽然没什么东西,但却给人以一种破烂不堪的感觉。
王棂不禁想起自己在穿越前看到的一句电影台词。
“房屋整洁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没想到这句百试百灵的经典台词,在这里竟然失效了。
即便是窝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也依旧会有这种另类的爱好。
果然环境是会逼人变态的,从某种层面上来说,狱卒何尝又不是另一种犯人?
“喂,给我过来,想要在这牢里过的舒服点,今晚就先把大爷我伺候舒服了。”狱卒转过头趾高气扬的说道。
“哦?是么?”
王棂终于开口,但是嘴里却是深深的戏谑。
“你不信?我告诉你,我手上拿着的可是一只静音虫,等会儿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狱卒哈哈大笑起来,他的手里捏着一只类似于蝉蜕一样的虫子,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