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惨白。
荒野视线开阔,所有布置一览无余,沉闷紧张的气氛笼罩在荒野上空。
沟渠边上一长串土堆跟小坟包似的,隔段距离就会出现,公路两边竟然延伸到远处看不到到。
伪军先头部队一个排,中间混着几个特务工作团的探子以及县警队一干人等。
显然,这几位并没怎么重视荒芜的田间地头中间的那些游击挖的坑。
国军撤走后,县府当官的跑了,而世世代代扎根在这里那些普通底层政府雇员们,一家老少都得吃饭,他们又哪里能跑得了?
留下来亲朋间还能有个照应,至少...还有个能遮风蔽雨落脚处。
原本就没多少家底儿没积蓄,真要是逃了出去,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除了去当讨饭的叫花儿就只有饿死,别无出路。
以前好呆也是吃皇粮,哪里能拉下那个脸当叫花儿?
幸好吴团长投靠皇军后,立即要求原本政府的雇员们必须回来工作。
大量空着的职位让闲散小混子们看到了机会。
鬼子先是军事占领,这跟老百姓有个屁的关系。
对于再次有吃皇粮的机会,认得几个字的直接花钱进特务工作团,不识字的花两钱托关系当伪警察,实在是身无长技又穷得丁当响的直接去当治安军...
大旱之年,能谋一个职位养活一家老小,在常人眼中,妥妥就是有权有势的主。
一众汉奸们,早在平原上嚣张惯了,把这次行动直接当成了春游,一路上竟然还有心情说笑。
“...这一次团长设套肃清抗日分子,我看跟以前扫荡时围剿那些泥腿子游击队没什么两样。”
“那是,只不过阵势比以前大了那么一点点。”
“这年月,能活下去就不错了,他游击队摆开阵势要断大伙的活路,这回必须把他们全都弄死!”
“就是,都快活不下去了,还搞什么抗日,我说这些游击队是不是脑袋被门夹傻了啊?”
某位汉奸特务不由有些同情:“要是他们安心藏在某个角落当老鼠,我们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放他们一马。”
“就是,皇军来了不好么?大家有活干,有饭吃,非得要来寻死!”
“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那个胆?”
“哈哈哈...跟兵强马壮的治安军拼命?游击队他凭什么?鸟铳还是大刀长矛?”
一众人等齐笑。
打头一起的伪军排长警告道:“虽然游击队鸟铳、老套筒甚至弓箭扔长矛没什么准头,但大伙儿也得防着别阴沟里翻了船。”
“你也小太小心了,什么叫游击队?那‘游’意思是打不过就到跑,至于‘击’他们除了偷偷打冷枪他还能干什么?”这位好像是县警局行动队的,看来应该识几个字儿,毕竟还能抠俩字眼儿。
“就是,对上那些游击队,就算没你们治安军,就我们各部门的人也能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哎,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这回游击队不用掩护老百姓,他们真有可能拼命,各位大爷最后还是靠后些。”
“你咋这么胆小呢,我看呐,那些游击队估计跟以前一样,打上三两枪后就得跑路。”
经过鬼子训练的伪军,其实应该算不上军人,一来他们大多数都是本地人,首先就得要养家糊口,当伪军实际上更像是找一份养家糊口的营生。
与职业军人自然不同,要让他们玩命,自然不可能!
但好呆经过鬼子专业训练,军事能力虽然只是半罐水,但好呆跟着鬼子扫过荡也算是有些实战经验。
平日里抓抗日分子嚣张惯了,一吓二围无不是仗着人多势众打顺风仗。
根本没有人会想到,对面这伙根本不是他们经常像撵老鼠般遇到的那些游击队。
距离越来越近。
三百米。
靠近了打?
谁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这样干!
仍然按以前的想法跟做法:先在远处对游击队员来一波猛的。
于是,两挺捷克式机枪摆在了队伍前面,至于应该展开队形让机枪放两翼压制,有必要么?
哒哒哒...
一梭子子弹冲出枪口。
...这就算此拉开了序幕?
子弹击打在那些像坟包的土堵住上溅起一蓬尘土。
游击队没有还击。
伪军们也不在意,八路一般都是等对手靠近,然后打几冲就扛着大刀长矛上来打白刃战,只要不跟他们混在一起,你敢从沟里出来就是个死。
至于机枪能不能打着,并不重要,现在我要的是气势,我打不着你我却能让你们心里害怕。
那些胆小的游击队听到枪声就会发慌,发慌就会探头看情况,子弹可不长眼,总有些倒霉蛋会被子弹给击中,这个套路玩的次数多了,伪军们熟悉的很呐。
机枪声嚣张,子弹乱飞,扎进土里噗哧着响。
紧跟着,伪军们的步枪也跟着噼里啪啦乱响。
特务工作团的汉奸们,也开始扯出驳壳枪往前边乱打一气。
三百米距离,那驳壳枪纯粹就打着玩儿听响声!特务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