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
横贯东西的巷子中。
蹲在地上的伪排长瞪着大眼合不上嘴。
这哪里是友军?
分明就是凶杀恶神!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还在抽搐的尸体,被自己带进村的“伪军”拖到一边摆成排,地上留下长长血迹正往地里渗,慢慢变暗,发黑。
那个歪带军帽...叫脏脸的家伙,正在手下机枪手身上擦拭刺刀上的血迹。
几分钟前,他还满是希望,根本没想到这些人跑到小院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跑到正往院里打冷枪的手下后,扯出刺刀就是一阵乱捅。
自己那十几个手下根本没有防备,被这些人像杀鸡宰羊般屠杀!
两把驳壳枪顶在腰间,即使牙齿咬得咯吱响,他也根本无力反抗。
而那头五大三粗的熊,正将从尸体上搜出来的票子在往兜里揣,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似乎嫌少!
很快,那熊就来到伪排长面前,居高临下:“姥姥的全是些穷鬼,你说吧,你们来了多少人,都有什么计划?”
就算有钱,也不一定全带在身上吧?伪排长虽然紧张自己小命,心里仍然冒出这个念头。
如今小命在人家手上,怕死的他哪敢隐瞒:“我们来了一个连,皇军一个小队,西边还有团长一个营人马...”
罗富贵吓了一跳,打断伪军的说话:“你说西边还有一个营?”
伪排长点了点头:“原本计划在镇里安排了一个营的人马,东边有个连,南边我跟皇军一个小队作为机动队伍,北面白道口镇一个连向南,团长在西边安排重兵包夹,只要八路敢来,绝对一个都跑不了!”
罗富贵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东南西北还是搞得清楚,北边已经被提前拿下,东面没动静,南边有分区队伍李焕章顶着,这一时间,八里营周围竟然凑了这么多队伍!
见对面的熊没说话,伪排长有些侥幸:“八爷,能不能...留条活路?”
“噫,你姥姥的眼光不错,知道老子是八路?”
伪排长提心吊胆:“今天出现在八里营附近的人,除了八爷,还有谁那么大胆子?”
“留你条活路...对老子有什么好处?”
“小的打小在这长大,只要你放过我这一回,以后就算你们要打县城,小的也能给你当个内应!”
这位翻脸跟翻书一般,能信得过才怪,罗富贵摇了摇头。
旁边看押的战士直接扣动扳机,一发子弹钻进蹲着的伪排长后脑勺。
罗富贵愣了一下:“谁让你姥姥开的枪?”
“你刚才...不是摇头了么?”
罗富贵直接无语,嘴唇直哆嗦:“杀俘的罪名...”
按八路军规定,一时犯了这错,重则枪毙,最轻...都得开除...
那战士似乎知道罗富贵在想什么,笑嘻嘻解释:“哎...你搞清楚,人是伪军杀的,杀他的...可不是八路军!”
罗富贵这回是真傻眼了,立即转头盯着旁边的大狗:“姥姥的...我说...你手下都是些什么货色?”
“特么这事你还真别怨我,在师里学习的时候,文工团唱的戏里都说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哎哎哎...打住,你说的那些破事我管不着...要是以后传出去,老子少不得...来个大义灭亲!”罗富贵懒得跟这货扯歪理。
“特么现在马良在村外准备伏击南边来的伪军,按这货说的西边还有伪军一个营,现在得赶紧叫丫头出来,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成!”
“姥姥的...”
轰...
院子西南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手榴弹爆炸的巨响。
...借着手榴弹爆炸的烟尘,手中提着驳壳枪的李刚一个鱼跃直接飞出不大的夯土墙上的洞口。
顺手将身后递出来的大刀扯在手里,动作几乎没作停留,在爆炸时蹦向半空中还在往下掉的尘土中,直接往西猛闪。
子弹如期而至,幸好他的动作非常快,保持横向扯开,子弹打在墙壁上溅起一蓬蓬尘土。
洞口处枪声跟着响起,给李刚打掩护的道门几支枪几乎同时开火,子弹径直射向南边那三个正端着步枪射击的伪军。
直接将三个伪军吓得蹿进旁边院子。
枪声就这样忽然间停止。
藏在屋里的李小莲心情放松了少许。
外边李刚脚步声一直没停,说明…子弹没有打中他。
她忽然发现,院子北边一直不断响的枪声…好像早就停了。
一个偶尔向北还击的年青人一边往枪里压子弹,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北张望,北边屋顶、大门确实没有再响枪!
赶紧回头对贴墙而立的李小莲道:“师姐…会不会是李老三他们将北边的敌人全部弄死了?”
李小莲摇了摇头:“不可能!敌人一定有阴谋,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出去挨冷枪。”
年青人犹豫片刻:“也许他们知道咱们挖了洞准备从南边突围,北边的人都绕到了南边堵咱们?”
李小莲想了想:“嗯…倒是有这可能。”
“要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