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县火车站。
工兵曹长正在向鬼子少佐汇报昨夜铁路出现异常的情况:“...要不是装甲列车停车及时,铁轨上的那个炸弹虽然不至于能把列车炸翻,但如果炸掉固定铁轨的枕木,列车脱轨的可能性非常大。”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大地雷,鬼子少佐倒吸了一口凉气,真为昨天南边的装甲列车庆幸。
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那个侥幸逃脱的皇军教官:“你们一个班皇军,四十多皇协军,竟然没能打过那两百来人的小股八路?”
尽管被少佐呵斥,但隔着桌子,所以没有挨耳光,鬼子教官站得笔直:“这伙八路战斗力极强,如果不出意外,绝对是八路主力中的精锐!”
不断有鬼子进办公室汇报战场情况,两百来人的八路队伍,少佐没有多少兴趣,立即下令:”你换上皇协军军服,跟扫荡的勇士们一起去将那伙八路找出来,明白?”
鬼子教官立即敬礼:“是!”
...
村子不大。
空房子到处都是。
老百姓们看着这支穿着伪军军服的自己人,眼里无不带着雾气。
小红缨头顶着小辫子在村里晃荡,站在边上看二连战士挖战壕,不时地舞小拳头作指导。
一群战士打听清楚还住了人的房屋,直接上屋揭瓦开始翻修大业。
挑水?
井里的水都没有多少,还挑个屁。
村里的老弱妇孺叽叽喳喳,一大娘拉着刚往屋顶递完茅草的战士问话:“后生哇,这回来了不走了吧?”
“嘿嘿。”一战士挠着头傻笑,这问题没法回答。
某无人的破屋里。
把刮喉的高梁馍掰碎塞进嘴里,再喝了口稀粥送进肚子里,胡义仍然被咽得真翻白眼。
屋外忽然传来脚步响,胡义一听就知道是高一刀晃悠来了,裹着行军毯仍然躺在铺了芦苇的地上没起来,视线继续停在屋顶的破洞。
“看起来,你的心情好象不错。”高一刀低头看着地上的胡义,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笑得有一点怪。
“你如果不来的话,应该一直不错。”
“想不想知道会道门是怎么蹦出来的?”
“没兴趣,那是杨队长他们要干的事。”
“呵呵,咱们大老远过来,不就是为了把那些会道门武装给灭了?你躺在这里能干个屁事儿?“
“侦察是你高司令的事,我只是出出主意。”胡义知道高一刀想说什么,懒得搭理。
“那你告诉我,你们九连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要在敌占区穿插…三五天吧”。
“你的意思是...你们九连赶不上这趟活了?“
胡义没有说话。两人间陷入沉默,好一会后,高一刀终于蹲下,开口问:“对下一步,你有什么看法?”
高一刀虚心请教?
胡义一愣,可有点受宠若惊,翻身坐起,瞅着蹲下还是高了一截高一刀,双方表情都有些怪。
胡义压根儿就没想到高一刀会主动开口问,认真思考了一会:“总得先弄清楚会道门那些人到底什么来路,战斗力如何,兵力如何分布的吧?”
“要不,咱们俩带上几个人,跟工作队的人去会道门的占领区走一趟?”看来,高一刀早有打算,问胡义话只是扯幌子。
又是一阵脚步声,杨队长闪身进来。
胡义仍然没起来,指了指旁边的芦苇:“不介意的话就坐这儿!”
杨队长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坐下,见旁边的背包上还有一个馍,直接扯过来塞进嘴里:“不会是老百姓送来的吧?咱们可不能要,他们能坚持到现在...很不容易!”
“你放心,给了钱的。”旁边的高一刀一头黑线,罗富贵那货身上带的钞票,着实不少。
杨队长点了点头:“平原上鬼子伪军一路南下扫荡,投靠鬼子的会道门、地主武装汉奸们紧跟在后,在各村里安营扎寨搞清乡,咱们根据地损失非常大!”
高一刀愣了一下,你跟我叫苦有个屁用:“目前我们到的就这点人,你看着办!”
“现在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大刀会、红枪会,其中有一部分是我们的人,一部分是国军的人,而大部分被鬼子收编当了汉奸,我们要对付的就被那些汉奸。”杨队长说完,从旁边的包里扯出地图展开。
三个人就这样看着地图,各有所思。
“我认为,咱们今天夜里转向北,完全可以直接拿下这一片...”高一刀指着地图,透露着自信:“拿下这十几个村子。”
杨队长点头:“县城的鬼子驻军大部已经南下,只在交通要道上炮楼里留下小股鬼子部队,其他的大部分都是伪军,而村里的才发展起来的会道门武装,只有少数人有枪,大部分人都拿大刀、长矛,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
高一刀大手一挥:“那咱们先研究一下行动细节...”
胡义坐在芦苇上皱眉思索。
作为增援部队,搭台唱戏是分区的事,他跟高一刀只需要唱好这出戏,搭舞台的事还还轮不到他来操心。
执行上级安排的增援任务,从军十多年以来,接受到类似的增援任务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