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七将他手下的三个排级“班”安排完毕,他自己跟着一班守土匪镇公所大门。
命令下达完毕,城外有公安队带着民兵负责抓漏网这鱼,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跟着胡义这么长时间,他总算明白作为指挥员不能事事亲为的道理,看起来倒象是那么回事....
猴子将驳壳枪插在后腰,踩在两战士搭起的人梯,嗖的一声就从围墙上翻进了村公所院子。
藏在黑暗中的田三七静静看着营地大门,在他旁边的墙角处,一挺捷克轻机枪黑洞洞的喇叭状枪口正对着村公所大门,随时可以射击。
村公所的院子里开始往外传出开门、挣扎重物落地等乱七八糟的声音...
时间不长,村公所里的声音消失,院子里忽然变得亮堂起来,有人点着了火把,紧接着,院门被打开。
二十多个胳膊上绑了灰白毛巾的战士打着火把走了出来。
闹出这么大动静,小镇上的狗叫声更欢。
镇西。
一个小院里传来一声抱怨:“当家的,今夜的这狗叫声怪碜人,你要不要再出去看看啊?”
“看啥看,南边的石文虎派了人过来,等明天再见他们!”
他们人在镇外,为什么镇内的狗叫得这么厉害?
二当家一个激灵,立即从热被窝里坐了起来:“确实不大对劲!”
跳下床划了根火柴点亮了油灯,赶紧把衣服往身上套,转眼间就出了门。
旁边传来踹门声:“赶紧都起来,今晚情况有此不对劲!”
砰,枪声在城东忽然响起。
紧接着,枪声立即响成一片。
“他娘的,马大棒子玩阴的,兄弟们给老子打!”一个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一伙刚到的土匪在狗叫开始时就发现情况不对劲,躲在几个院子里的土匪对着外边的黑夜里那些鬼鬼崇崇的身影开了枪。
田三七愣了,去镇东的战士被土匪发现了行踪,立即大喝一声:“一班一队警戒,其他人跟我过去增援!”
散开了战士们跟着田三七冲向镇东那片民房。
墙楼边上的田三七黑着脸:“怎么回事?”
“我们过来包围的时候,没想到有土匪趴在院墙上边,打了我们黑枪,一位战友牺牲。”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打!”
一个手枪弹扔进了院子,爆炸声猛然响起,紧接着几个身影翻进院子,枪声、喊杀声在院内或屋里响彻。
土匪战斗力或者不行,但借着院子有利地形与田三七带着的九连兵们生生打成了巷战。
不时往外丢两个手榴弹,战斗瞬间变得白热化。
田三七黑着脸,提前暴露行踪,不得不与敌形成逐院逐屋的攻坚战。
随着一个又一个院门被手枪弹炸开后,土匪的惨叫声响成一片,进攻的战士冲进院子后不断被密集的子弹击中,倒在血泊中。
房屋的门窗被土匪们的长短枪封锁,不断往外射击,偶尔丢出一个手榴弹,轰然炸开。
无法进屋的敌人开始上房扒房盖,刨屋子左、右、后三面的墙。
硝烟开始在小镇里弥漫,月色的黑夜里处处充满了危机。
战斗规模越来越大,附近炮楼的伪军收到消息多半会派人来。
形势开始变得危急。
立即有人开始把点着的火把往一个院子里扔,结果院子里竟然传来捷克式机枪射击的声音!田三七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幸好还没来得及喊往里冲,不然,这一进去估计直接能撂倒一大半!
院子里的黑暗中,忽然响起几个声音大喊:“姓马的,你不讲道义,生个儿子没屁‘眼’,老子要你们好看!”
“我们是八路!你们被包围了,所有人放下武器投降!”院子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声喊。
“嘿嘿...你们是八路?八路这几天正被鬼子撵得到处跑,还有胆子跑到这里来撒野?老子还是国军呢....”屋里传来破口大骂。
隐藏在黑暗中的二当家,仗着熟悉地形,在黑暗中窜屋顶越小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镇里打得欢的一边自称是八路,而另一边自称是国军,你当老子“草上飞”....不存在么?
...
黑夜里的枪声格外响,手榴弹的爆炸声更是震耳欲聋。
时间并没有静止,硝烟弥漫的有些呛人。
某一瞬间,手榴弹开始无休止的飞向院内,直到几个上了屋顶的土匪开始逃窜。
猴子肩头顶着接驳上枪套的驳壳枪,早早就趴在田三七正指挥战士们进攻的旁边院子屋顶,借着混乱的场面,向爬上屋顶的黑影开枪。
距离他位置最近屋顶,很多人试图从屋顶逃跑。
猴子知道整个院子已经被包围,所以他觉得只要在一个方向就能防住那些土匪上屋顶。
火把引燃了某间木屋,大火开始变旺,附近不再是黑暗,红色的光让黑衣灰衣无所遁形。
院子被围,不断发出惊慌的尖叫声,不怕死的仍然仓惶的往屋顶爬,下意识的认为自己会比别人运气好。
猴子双眼发红,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思路清晰,他只做自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