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刺骨的寒风从被推开的门涌入屋里。
一个黑影轻轻的叩了叩门,屋里只有轻微的呼噜声,黑影推门入内,走到炕边,推了推炕上黑影。
随着屋里的人出来,漆黑的夜幕里有人划了火柴,微光中,欧团长的面孔出现在一个中年人身后,空地里黑压压站着一支队伍,见屋里的人出来,立即点燃了火把,随着浇了油的火把摇曵着噼叭着响,光线照亮的范围越来越大。
随着的装备碰撞声响,其他屋里睡觉的人警惕性很高,并有不有点灯,不明就理的人披着衣服探出头出门左右张望。
立即被门口站着的战士劝了回去。
年青的刘满河参谋转了半条巷子后,回到空地上队伍前,开始清点人数,小声报数完毕,转身直接来到站在火把旁欧团长前面:“报告团长,应到三十四人,实到三十四人,队伍集合完毕,请指示!”
“稍息...”
随着几个年龄大不了不小的中年人从黑暗中出来,几位相互小声说着什么,偶尔带着笑声。
欧团长转向穿着打了补丁八路军装的几位敬礼,然后转身,看着年轻的刘参谋:“一路上千万要小心,确保首长们的安全!”
“保证完成任务!”刘满河抑制不住激动,敬礼:“嘿嘿,咱们昨天研究了大半夜你就放心吧!”
一位四十多岁壮实的中年人笑了笑:“刘满河,咱们队伍中十七岁的参谋,你小子不错,走吧,带你去打秋风顺便吃顿好的。”
“是!”
没有壮行,没有口号,队伍悄悄开拔,欧团长跟在后边一直送到村外,再次跟刘参谋交待了不少路上要注意的事项后,看着队伍慢慢远去。
一个班率先向南,最前边的两个战士打着火把走在前边充当尖兵,不时跟路边的暗哨对口令,总部警卫班紧随其后,后边两个班的特务排的战士拉成了老长队伍,最后边还远远留下两位防跟踪的战士。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这一路要翻山越岭走六十多里山路。
山路并不大好走一个小时十里,在山里来说,能保持这速度,体力差了都做不到。
...
黑暗的破屋里,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地上铺了雨衣,战士们都是和衣而睡,差不多两人一伙,一人的被子用来铺地,一床用来盖,这样至少比一个人裹着被子要暖和不少。
至于睡姿,不敢恭惟。
山下公鸡就扯着脖子开始此起彼伏比赛声音谁更宏亮,声音在黑暗里到处乱窜。
某位睁着丑眼确实睡不着,听着墙壁缝隙里传来的鸡叫声音:“你姥姥的这叫得可真不是时候!”
“班长,在这儿可不能乱来!”旁边半睡半醒的徐小嘟哝着翻了个身。
“小啊,班长现在睡不着。”
“咋了?”迷糊的回答。
“你听山下那成片的声音,得有多少的鸡!”罗富贵恨得生两只夜猫眼,好看清楚那些声音的来处。
没听到徐小的回答。
“特么你俩能不能安静一会?”旁边一个声音带着怒火。
罗富贵见徐小睡着了,懒得再理会旁边的唐大狗。
东边的天空终于泛了白。
半山腰上的一块缓坡,风很冷,胡义在黑暗里睁开眼。
周身有些酸痛,也许是爬山里冒过汗,衣服有些粘粘的,坐起来后将棉衣穿上,单手提着步枪解开帐蓬系绳。
山里的空气有些干燥,山坳里火堆边睡了不少的人。
两个身影在忙碌。
借着东边天亮的微光,在黑暗里大致弄清楚了方位。
咔嗒一声清脆金属声里,银亮的表壳弹开,银亮的表盘凑到眼前,却看不清指针位置,细微的震动传到手里,往往火堆边走了几步,借着火光勉强看清了漂亮的指针摆出的夹角。
找到昨天发现情况的位置,估算了一下距离,合上怀表揣回兜里,举起远镜开始由目标位置向目标位置左右缓转慢慢观察。“全体...集合!”
十分钟后,特务营的值哨的战士也再次来到学员宿舍。
队伍就着滚烫的粥,草草吃过干粮。
出来时竟然没有带行军锅,水壶直接被烧得发黑。
“胡连长,绕过前边那坐山崖,一个四岔路口,向南那条路可以直接去师部,现在师里已经封锁,你们...过不去,向下可以下山过河后可以绕过去,向上继续向北的路不大好走,现在出发,估计三个小时能到达你说的那们位置。”
“你能带路吧?”
“我们设的是双哨,这边本来也不什么人,班长让我带你们去。”
“那走吧。”
队伍开始向下,速度很快,天没有全亮,仅依稀能看清小路,脚下滑响,被踩松的碎土伴着石块稀里哗啦往山下飞奔。
到了岔路口后,队伍气喘吁吁快步往上攀爬。
这是在师部以北,队伍行进的方向是偏北,山路并不好走,如果在山上有人,队伍根本无法遮挡行踪。
如果山上真的人多,队伍根本占不了多少便宜,所以,胡义并没有直接向目标前进,而是在目标以西上到山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