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早已远去,寒风开始在山里呼啸。
偶尔飘过一片雪花,在寒风里飞舞,没多长时间,天地就被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白色雪花填满。
寒风依旧,雪花落地后立即融化,更多的雪花开始在屋角遮挡下缓缓落地,热量不再具备融化雪花的时候,地上开始慢慢积雪。
早看不清蒙蒙的远山,连稍远点的大树都看不清。
寒风慢慢变小,也许是沉重的雪花阻碍了山风肆虐,雪花无声飘荡,只有那河流的哗哗声音依旧。
蒙蒙的八角雪花,蒙蒙的随风而舞,从一小片片飘落变成了一大团团往地上砸。
帐蓬里。
梁队长坐在陆团长跟丁政委对面:“酒站除了那北边开阔地外,能供战士们训练的地方实在太小。”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咱勒紧裤腰带也要保证物资供应!”丁政委放下茶缸子。
“这里地方太小,并且人员复杂,无法容纳这次学习的全部学员,呃?这是全部学员名单,原则上对外保密,到酒站学习的学员初步定为一百二十人,暂时分成四个班,其他友军部队的学员,还要等春节后才到,得提前做好准备,我打算将队伍拉去三家集。”
“没问题,我立即安排作准备!”
“独立团参加这次学习的人员确定为三十人,二连九连两个连长,四个连共二十六个排长!还加一个民兵队长二妞以及没有职务的丫头,中途只减人不加人,如果没问题的话,两位首长请确认。”梁队长将名单递给丁政委。
政委接过名单,仔细再看了一遍:“这个我们都考虑了,二连跟九连先学习的原因很简单,这两支部队已经完全进入平原,大旱后必有大灾,由他们带这个头,以利于我们独立团向平原大规模发展。”
“那好,我要提前做些准备,如果没问题的话,明天我就先安排做一些测试。”梁队长不置可否,你一个团能搞多大规模?
俩位领导对视一眼,陆团长点头,丁政委立即笑着说:“哎,这事你作主,我们没有发言权。”
“感谢两位首长,那我先走了。”梁队长并不啰嗦,起身走了。
名单很公平,但吴严的一连现在人数最少,突击提上来的排长手下甚至只有一个班的兵力,所以实际上他占了便宜。
一直是三连人数最多,但九连后来居上,排长二十有余,这回只上了七个,三分之一半不到。
郝平没有多大意见。
团里接到师里命令,独立团取消升营!
因为接到上级消息,各部即将开展精兵简政,剥离一部分非战斗人员,全面开展大生产运动,全力应付天灾后的人祸。
至于先前说谁先谁后升营的事,直接变成了谣言!
一大早。
酒站对面一间刚搭好不久的破屋,屋顶的雪被抖了个干净。
助理教官王六斤跑到屋门口,直接扯开嗓子:“全体集合。”
一群人乱糟糟的从屋里钻出,骂骂咧咧声传出:“你姥姥的下这么大的雪,集哪门子合?”
三角眼外挂黑眼圈,罗富贵打着哈欠,最后一个迈步出屋。
“罗富贵出列,俯地撑五十!”王六斤立即命令。
“王六斤,你姥姥个夯货!找抽不是?”那熊愣了一下,气急败坏,旁边的人拉都拉不住。
“嘿嘿,全体学员俯地撑五十!”王六斤嘿嘿一笑。
旁边正笑得前仰后合的观众们,再也笑不出来,懵了,这熊货嘴欠,关我们啥事?
“敌人不会因为下雪就放弃进攻,我相信在座诸位都见识过鬼子扫荡的残酷,咱们现在编制是三个班,那就是一个排,我们既然一起学习,那就是一个整体,都给我记好了,既然是一个整体,那么,现在一人犯错误,全排受罚。”王六斤一本正经嘶吼。
“这是搞连坐?诛九族!”某个稚嫩的声音小声嘀咕。
“还愣着干什么?军人,什么是军人?军人的第一条就是服从命令!”王六斤旁边的梁队长声音突然响起。
“这都还没开学,搞什么搞?扯什么虎皮当大旗!”又一个嘀咕声响起。
“俯地撑,一百!”王六斤身后的梁队长不再严肃,面带奸笑,没想到啊,独立团这些刺头这么上道!
众人傻眼了,说句话都要翻倍?
但谁都知道,教官说的话,那是军令,只能服从,无条件服从。
梁队长有些期待,按常理,这时候,应该还会有刺头跳出来挑战一下教官的权威!
等了半天,好象没动静。
挑战权威?兵油子们哪会上当!
但独立团怎么可能如此没血性?
挑战当然会别具一格,几个排长相互对视,使眼色,点头。
于是,几个身影转身,一哄而上,没有人去质疑教官,也没有人趴地上做俯地撑,却是冲向了那嘴欠熊。
“罗富贵,你娘的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你要找死别拉着我们。”
“我揍死你个大嘴货...”
愤怒的群众是盲目的,即使在坐诸位,最小的都排级指挥员!更别说心情好坏,这几天用拿枪的手练了老长时间的铅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