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追击的鬼子进攻线,两翼由于没有更多的八路阻击,鬼子的速度两快,逐渐形成包围态势,先头逐渐接近了有鬼子守候的大桥。
要么绕过石桥借着夜色掩护直接渡河,要么在天黑强攻石桥,然后向北爬行,在即将脱离鬼子控制范围的时候,却遇到了鬼子的固定哨。
正常夏季丰水期,发源于太行山流经平原的卫河水量很大,作为南运河一部分,根本无法直接涉水过河,由于整个夏季几乎没下过雨,山里流出的水进入平原后被靠近山脚的老百姓直接截流。
河水到了卫河中游,水位更浅,河床边露出河底淤泥,泥沙,直接涉水过河难度很大。
下游石桥位于浚县,差不多二三十里,平原上修桥原本不易,原本有浮桥,渡船也因战争被炸掉或者废弃。
军分区长期在平原打游击,第一次大规模集结,就面临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样的状况,虽然各部对平原地形了如指掌,但从开春以来,鬼子春季、夏季大扫荡,各部都忙于奔走,所以,对掌握的平原上的情报并不详尽。
工作队掌握的情况大多也是书面汇报,无法描述具体现场地形情况。
军分区领着能拿得出手的部队,扛了鸟枪、大刀,勒紧裤腰带准备给友军补充一批老套筒,竟然被传说中穷得连裤子都穿不起的独立团打了脸。
请来的穷亲戚独立团却一点不含糊,四连制的独立团先来的三个连,一连三连一水的巩造七九二步枪,盒子炮都配到了排!
特别是那个二连,八个排,扛着掷弹筒,更是机枪到排,其中两个排竟然全是三八大盖!亮瞎了在平原上打游击的分区各个区队。
对于打县城,破坏铁路,却被兵力不足的鬼子设了伏。
被撵得跑了大半天,军分区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骑兵团,却让独立团最后到达的那个九连,不知道从哪弄了辆装甲车给彻底震惊了。
因为配合一战区的要求破坏铁路,师里才专门为军分区补充了一批边区造子弹,手榴弹,自我感觉财大气粗的战士们,被九连迫击炮两门,小炮七八具的重火力实战震憾。
甚至都在怀疑,这他娘的这就是躲在山里见不得人的三枪八路?
伤兵满营的军分区,在独立团一番操作下,竟然成功骗过鬼子航空兵,付出代价弄掉了鬼子战场电台。
那个九连长,是个人才!
分区各部,终于见识了独立团的风骚。
一时,各区队争先恐后与独立团各部拉关系,混个脸熟...
司令跟参谋政委嘀咕了几句,暗下决心,等这仗打完,分区一定也要搞个独立...独立营!老子还弄四个连,甚至,也弄个一二三九连,至于四五六七八连?
先看独立团怎么弄再说。
补充了干粮,喝了几口水,继续挥洒汗水,先头部队骑兵团的一个连,终于气喘如牛率先到达了卫河石桥处。
平时都是打游击,第一次打大型阵地战,分区损失过半部队冲出了鬼子包围圈,虽败犹荣。
以前的经验是敌进我退,敌退我扰...当前面再次面临鬼子的防线时,骑兵们甚至不再紧张,连鬼子重兵防线都能冲破,眼下,根本没把对面一百多在桥头建立了阵地的敌人放在眼里,何况,望远镜里,鬼子伪军侦辑队,连警察都上了阵的杂牌部队。
以前的战斗,大多是打伏击,前提要侦察,敌人人数,火力,附近鬼子可能的增援部队,撤退路线,会不会给老百姓造成伤害,要考虑的因素太多,根本就没打过什么歼灭战,打的永远是袭扰,游击,被鬼子追击,扫荡,转移百姓,几乎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顺利脱身就是莫大的幸福。这一次,什么都不用考虑,有独立团装甲车在,打仗也更有底气,不用再靠人靠战马用身体去冲锋,正因此,从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兴奋。
没有人嫉妒九连,因为他们是穷亲戚,现在,这个穷亲戚甚至比传说中的总部特务团还牛,这不,师特务排都跟九连混在一起,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只想在这穷亲戚跟师特务排前长长脸!
胡义骑着自行车,跟在汽车后,汽车上是甚至连抬着走都不大适宜的伤员,分军司令跟团长政委都骑着马,跟在后面。
一路上被装甲车汽车腾起的尘雾弄了个灰头土脸,要不看外形,没人能认得出谁是谁。
四周全是新补丁摞在旧补丁的看出不着色的灰军装,疲惫的移动脚步向前。
胡义单手扯了水壶,张大嘴咬开盖子往嘴里灌,差不多将水壶番了个底朝天,终于空了。
即将开始天黑前的最后一次进攻,后边一直在阻击的部队不断将消息传到前方。
距离石桥两里,八路部队终于就地休整,分区首长在不远处开会,也许是商量如何攻击石桥,看他们样子,面带担忧神色。
现在,最后一个关口卡在眼前,如果直接冲锋,拿下石桥问题不大,唯一担心的是鬼子会不会在桥上埋了炸药,如果鬼子发狠炸掉厂桥,那么就只能全员从淤泥过河,那样的话,就会存在很大的变数。
为了迷惑敌人,曾团长带领骑兵其他部队,向石桥两侧运动,让鬼子以为八路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