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感受到周边士卒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意以及愈发不善的眼神,一路上还算镇定自若的"首领"脸色也不由得微微发白,有些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首领勿怪,小人只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巍峨的营地.."
电光火石之间,不待"首领"出声,便见得"武将"诚惶诚恐的躬身行了一礼,手指着周遭不断巡视的士卒,一脸敬畏的说道。
此话一出,不远处负责领路的士卒不由得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脸上的狐疑之色随即隐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溢于言表的自得。
不愧是能够被身后蒙古首领选中前来赴会的武将,这"眼光"倒是不错,一眼便瞧出了他们这些士卒的不同,反观别处的那些蒙古鞑子,只知道低头赶路,难怪他们就连苟延残喘的女真鞑子都收拾不了。
"如若寻常时候,让你瞧上一瞧倒是无妨,如今总督大人召集众人议事,若是误了总督大人的差事,可就不妙了.."
轻咳了一声,领头的士卒有些洋洋得意的朝着身旁不知所措的"蒙古首领"以及不远处行动迟缓的"武将"说道。
"是是是,小人知错.."
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之后,"武将"自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随后便是快走几步,跟在"首领"身后。
"唔。"
见这武将态度如此"恭谨",领头士卒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眼神也是愈发柔和。
他不过是数万秦军将士中稀松平常的一名士卒,而身旁的蒙古贵族以及其身后的"武将"却是这河套平原上货真价实的"大人物"。
虽然知晓这几人的态度如此"恭谨"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但士卒仍是连连点头,心中暗自寻思着,日后倒是多了一桩谈资。
冲着周遭神色警惕的袍泽挥了挥手,笑容满面的士卒再度迈开步伐,朝着前方已然清晰可见的营帐而去。
或许是营帐将至,亦或者刚刚"武将"的话语让其颇为受用,士卒这一次却是刻意放缓了步伐,不再像刚刚那般步履匆匆。
见状,气喘吁吁的"武将"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喜色,朝着身旁面露紧张之色的侍卫点了点头,便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士卒身后。
不多时,一行人便在距离营地约莫两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负责引路的士卒先是一脸羡慕的望了望逐渐向自己走来的袍泽,方才出声解释道:"总督营帐安危一向由其亲兵护持,我也只能带你们走到这里了。"
他虽然从军多年,但至今也也没有捞得一官半职,自是远远无法与远处那些"趾高气扬"的总督亲兵相比。
闻言,"武将"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恍然之色,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便是眼神复杂的盯着前方那座戒备森严的营帐。
以他的见识,自是能够清楚的瞧出护持在营帐周围的士卒与他这一路来所见到的士卒有何区别。
无论是身上所穿的甲胄兵刃亦或者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来的气势,这些护持在营帐周围的亲兵都远胜这带路的士卒。
"这些官兵,怕是与我大金昔日的红黄勇士相比,怕是也相差不大了吧?"
趁着远处士卒还未行至身前,"武将"突然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脸复杂的朝着身旁的侍卫说道。
听得此话,左边的侍卫眉头便是一挑,下意识的便想反驳,但数次张嘴,终是沉默不语,眼神中满是忌惮。
作为大金国内硕果仅存的"和硕贝勒",他可谓是亲眼见证了大金的兴盛与崛起,更不止一次的领着那些悍不畏死的女真铁骑纵横在辽东的土地之上,对于那些儿郎的战力十分清楚,但远处这些官兵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同样是不容小觑,再加上其一身装备,或许真的能与昔日的红黄勇士相提并论。
"这些明狗能够被孙传庭引为亲兵,负责营帐安危,定然是军中翘楚,有如此本事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与你的白甲巴牙喇相比,仍是有所不足.."
许是觉得自己的沉默不语有些助长他人士气,左边的侍卫突然微微眯起了眼睛,颇有些耐人寻味的说道,言辞竟是隐隐有些与身旁的"武将"针锋相对。
听得此话,"武将"不由得微微摇头,知晓此人还在为昔日的"政变"耿耿于怀,但心中却是涌现了一抹得意。
纵然你阿敏军功卓越,在军中享有莫大的号召力,甚至连自己麾下的白甲巴牙喇都能"说服",但也无法令这些最为悍勇的勇士临阵倒戈,向他挥动屠刀。
这些自老酋努尔哈赤起兵之时便陪伴在身边的白甲巴牙喇已然无数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对女真大汗的忠诚。
除却女真大汗之外,无人能够命令他们,遑论让这些近乎于被洗脑的白甲巴牙喇对自己这位女真大汗痛下杀手。
"大汗,范先生不在,待会我等要见机行事了.."
许是怕身旁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