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兰州城中,望着街道两边的坊市与茶楼酒肆,乔装改扮过后的张献忠等人神情紧张,密切注视着周边零零散散的兵丁差役。
"黄虎哥,这兰州城就是不一样,比咱们那小地方强多了。"
不多时,名为刘二的汉子便是拉了拉张献忠的臂膀,手指着街道旁一处装修奢华的酒肆,一脸艳羡的说道。
闻声,张献忠的脸上便是涌现了一抹不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理会这些,抓紧时间摸清兰州城的城防才是要事。
莫不是当兰州城的那些官兵都是吃干饭的不成?更别提他们眼下连会宁王府在哪都不知晓。
但是当张献忠侧过身,瞧清楚刘二手指的酒楼之后,脸上也是涌现了一抹错愕。
这兰州城他前些年的时候也来过一次,在他的印象当中,彼时还没有这座酒楼才是。
瞧这酒楼崭新的样子,分明是才刚建好不久。
眼下陕北各地灾荒不断,已然隐隐有些"兵荒马乱"的迹象,这兰州城中居然还有人兴建如此奢华的酒楼,莫不是钱多的没处花?
一念至此,张献忠倒是来了兴趣,瞧了瞧街道上无精打采的兵丁,便是领着身旁的几名袍泽,昂首走了进去。
虽然不知晓这酒楼背后的主人是谁,但从其规模以及在兰州城中所处的位置来看,定然是非富即贵,说不准还和城中的那几家宗室藩王"沾亲带故"。
作为土生土长的陕西人,张献忠心中十分清楚,在这片黄土地上,无论操持的是何营生,背后若没有点关系在,顷刻间都会被那些只知道巧取豪夺的贪官污吏占为己有。
...
"小二,你们这酒楼的生意不行啊。"
酒足饭饱之后,张献忠招手将在角落伺候的店小二叫了过来,一边自怀中摸出了些许银两,一边若有若思的问道。
这酒楼占地极广,上下三层,站在窗边,能够将整个兰州城尽收眼底,就连分布在城中的几家王府也是一览无余。
如此显赫的位置,其背后主人定然大有来头,张献忠愈发笃定自己的这个看法。
"嘿,这位爷,让您说中了。"
"咱们这酒楼自从建好以后,就没有啥客人。"
许是因为张献忠出手大方,打赏了他些许碎银,店小二忙不迭的自脸上挤出了些许笑容,一脸讨好的说道。
"咱们这兰州说是甘肃镇的府城,但自古以来就是苦寒之地,除了那些碍于生计的行商走卒,有钱人谁往这跑啊。"
听得此话,张献忠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狐疑,若是客源稀疏,其背后主人为何要耗费巨资,兴建这样一座酒楼?
"您是想问,东家为何要盖这样一座酒楼吧?"
一见张献忠脸上的表情,那店小二就是堆笑了一声,见得张献忠点头之后,方才继续说道:"凡是初次来此的客官都问过这个问题。"
"掌柜的以前说过,东家就是心血来潮,想在吃饭的时候,看到自家下人都在干什么,就建造了这么一座酒楼。"
一语作罢,店小二的脸上也涌现了些许自得,显然能够为实力如此雄厚的东家卖命,他也是"与荣有焉"。
闻言,张献忠的脸上也是涌现了些许错愕,在店小二满意的眼神中,有些局促的点了点头。
"却不知,是哪位...?"
"莫不是肃王?"
沉吟了少许,张献忠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一脸郑重的冲着店小二拱了拱手,目光在城中几家显眼的府邸挨个掠过。
早就听人说,兰州城中的肃王一脉是大明诸多勋贵中最为"寒酸"的一支,无论是"岁俸"亦或者"地位"都远不如大明的其余勋贵,就连同为苦寒之地的"庆王"一脉都是比肃王一脉强上不知多少。
如今看来,此等说法怕是"人云亦云"了,如此动荡的时节,还能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兴建如此奢华的酒楼。
如此大手笔,怎么看也与"寒酸"二字不沾边。
或许是错觉,张献忠突然觉得自己从面前店小二的脸上瞧出了一抹嘲讽,好似自己刚刚的话语有些哗众取宠。
果不其然,接下来店小二的话语,便是印证了其心中所想。
"客官玩笑了。"
抬头瞧了瞧四周,确定周遭没有其余人,店小二脸上的嘲讽之色更甚,压低了声音,朝着张献忠等人说道"肃王爷?"
"不是小的多嘴,放眼整个大明,谁不知晓肃王爷的寒酸落魄,听说肃王爷前些年瞧中了一个清倌人,因为舍不得成婚的花费,结果就这么不了了之。"
"肃王爷,可没有这么大的手笔。"
闻言,张献忠不由得和身旁的几名袍泽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是瞧出了对方脸上的狐疑之色。
肃王可是兰州城中所有宗室的"族长",若是连肃王都营造不起眼前的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