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鞑子!"
冲天的怒吼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猛然在此间大地上响起,惊得天空上方的飞鸟都发出了一声尖叫。
不远处,牛毛寨城墙上的建奴们愣了好一会,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终于看见了即将冲过来的毛文龙以及他身后的明军。
"敌袭!敌袭!"
惊慌失措的声音,猛地在城墙之上响起,只是除了尖叫之外,他们一时半会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此地身处女真腹地,多年未经战阵,于此地留守的建奴们大多数都是最为普通的青壮罢了。除了脑后留有丑陋的金钱鼠尾,除此之外,倒是与普通的汉人没有任何区别。
但凡悍勇一些的建奴,都被编入了女真八旗,怎会在此等留守。
城墙上的建奴们惊慌失措,除了惊声尖叫之外,直到毛文龙杀至牛毛寨城门处,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就像被吓破了胆一般,手足无措。
反而倒是城门处的百姓们反应更快,一些女真百姓惊叫一声,胡乱的将手中的东西一抛,哄然四散,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更多的汉人百姓则是不可置信的盯着毛文龙以及他身后的明军们,身躯颤抖,眼含热泪。
待等到牛毛寨城门处的建议们反应过来,想要驱散百姓,关闭城门的时候,毛文龙已经一人当先,杀至城门处,距离城门也不过是几步之遥。
未经任何犹豫,毛文龙猛地将手中的长刀丢向了正在不断推动城门的建奴,也不管身后的部下们有没有跟上。
闪烁着银光的长刀虽然没有砍在建奴们的身上,但是却将那几名守城的建奴给吓了一跳,惊骇欲绝。
也顾不上将这名"胆大包天"的明军将领斩杀,那几名守城的建奴只是对视了一眼,便扔下了关到一半的城门,扭头冲着城中跑去。
见此情况,毛文龙不由得哈哈大笑,都说女真人悍不畏死,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儿郎们,给我杀。"
扭头冲着蜂拥而至的明军们嘶吼了一句,毛文龙便止住了脚
。步,大口喘着粗气,快速的恢复着体力。
"杀鞑子!"
"建功立业,就在今天!"
"阿娘!您看着啊,儿子给您报仇了。"
一众将士们嘶吼着,向城池深处杀去。
刚刚城墙之上的那些建奴们早已见势不妙,溜之大吉了,任由毛文龙所率领的辽东军堂而皇之的进驻了牛毛寨。
此地守军本就不多,大队人马又出城打猎,留守的建奴们甚至没有组织起一次像样的抵抗,便四处溃散,逃命而去。
在生死面前,没有人能够置之度外。
毛文龙及其麾下的辽东军刚一进城,便迅速控制住了城门,并且开始扑杀建奴。
城中已然大乱,汉民百姓们尚还好一些,除了心惊胆颤之外,并未受到过多的波及。反而是平素一直作威作福的建奴们,早已是心胆俱裂,到处一片鬼哭狼嚎。
"除妇幼之外,成年建奴尽皆扑杀,一个不留。"
毛文龙坐在牛毛寨的府库面前,眼中闪过了一抹狠辣,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卑职领命。"
耿仲明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冲着毛文龙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城中还有些溃逃的建奴,他需要尽数处理了。他与建奴也是有着血海深仇,自然不会妇人之仁。
"将军,这些府库中的东西,该当如何?"
见到耿仲明转身离去,一名亲兵脸上浮现出些许激动,颇为殷切的看向毛文龙。
这牛毛寨作为女真人蓄养马匹的一处堡寨,说不上富庶但也不算贫瘠,这府库中的粮食以及银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起码凭他们这些人是无法全部带走的。
毕竟与这些散碎银两相比,辽东军的将士们还是更愿意携带意味着军功,荣耀的建奴人头。
"这些粮食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带不走的就分给此地百姓们。"
毛文龙伸出自己殷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中浮现出一抹寒光。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彻底接受自己率军攻破牛毛寨,收复辽东故土这一事实。
要知道,自从努尔哈
。赤起兵反明起,朝廷在辽东这片土地上便是节节败退,不断后撤,一直被女真人压着打。
虽然自从今上登基以来,朝廷一改往年的颓势,在辽东彻底站稳了脚跟,并抗住了女真人的几次反扑,令其屡屡在沈阳城下碰壁,铩羽而归。
但是若要提起攻城掠地,这还是头一遭。
虽说此前熊廷弼曾短暂的收复抚顺,但是后来迫于女真人的压力,明军又不得不主动放弃了抚顺,退回沈阳城。
待到后来,收复铁岭,开原等城市也是因为努尔哈赤收缩兵力,从那些城市撤军,方才令明廷收复了一些辽东故土。
严格说来,真正率兵攻破由建奴固守的城池,这还是头一次。
他已经创造了历史,必将名扬天下。
"义父,我等要不要趁势杀至赫图阿拉?说不定还能将那老酋给宰了?"
一道有些激动的声音打断了毛文龙的思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