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辽东腹背受敌的状况不同,代善与阿敏两人率领着麾下的四旗骑兵在朝鲜境内一路高歌,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孱弱的朝鲜人根本就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没有做任何的抵抗,便被代善和阿敏打下了朝鲜边境城市,义州。
随后短短时日,连克朝鲜定州和郭山城。
一时间内,八旗所至,片甲不留。
对于已经投降的朝鲜俘虏以及朝鲜百姓,代善和阿敏两人没有丝毫怜悯,下达了屠城令。大军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抢掠一空,左右房屋及家具都被焚烧。朝鲜百姓死者在山野道路到处皆是。
事实上,若不是代善和阿敏两人纵容大军屠城,恐怕他们早已打到了平壤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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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尔汉,你说什么?父汗令我等回援?"
代善猛地一拍桌子,脸上涌现了一抹恼怒。随后不动声色的和阿敏对视了一眼。
他们想象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朝鲜人当真狡猾,即便是他们下达了屠城令,还是有人幸存,将消息传了出去,进而导致朝鲜向自己的父汗请降。
"大贝勒,大汗急令,务必即刻率军回援,不得耽误。"
扈尔汉低下了头,但是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迎着代善有些凶狠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
"扈尔汉,你已经看到了。我大军已经连下朝鲜三城,再给我和二哥一点,我兄弟便能打下整个朝鲜,进而为我大金谋取更大的利益。"
一直默不作声的阿敏突然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与扈尔汗好言相说。
见到阿敏出面,代善冷哼了一声便不再出声。
如此场景,他们兄弟二人早已预料到,也提前商议好了对策。
"二贝勒,大汗有令,谁敢不从。"
扈尔汉没有理会阿敏的好言相劝,反而是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寒冷的说道。
见到扈尔汉如此不给面子,阿敏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转而带上了一抹怒容。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这般与我说话。"
见得场中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代善摇了摇头,轻咳一声,再度起身,打起了圆场。
"都是为了我大金,如何闹得这般不愉快。"
见到代善和阿敏二人拒不从令,扈尔汉在心中哀叹一声。
看来真是大汗老了,他的这些儿子和侄子生出了一切不该有的心思。
若是将时间倒退十年,谁敢将大汗的命令当作耳旁风?莫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二位贝勒,大汗金令在此,速速回援。"
正当代善和阿敏二人相互使眼色的时候,扈尔汉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金令,声音猛地又冷上了几分。
望着扈尔汉手中的金令,代善和阿敏两人先是一愣,随后便是猛地跪在地上。
"儿臣遵令。"
"臣遵令。"
扈尔汉手中所持金令乃是努尔哈赤建国称汗时所铸,见令如见人,可以指挥大金国内任意一支军队。
"扈尔汉,国内到底发生何事?大汗怎么了?"
等到起身之后,代善的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焦急之色,屏声问向扈尔汉。
那令牌乃是努尔哈赤贴身之物,平日里从不轻易示人,更遑论将其交给臣子。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引发国内大变。
听到代善语气中的不善,扈尔汉脸上露出了一丝纠结之色。
这就是他没有率先动用金令的原因。
此令一出,固然能令得代善和阿敏领命,但是定然也会让代善和阿敏起疑,追问不停。毕竟这令牌实在是太过于重要。
"大兄,到底发生何事。"
知道事情紧急,代善也顾不得身份尊卑了,直接向扈尔汉称呼大哥,妄图从他这里得到真相。
听到代善所言,扈尔汉也是一愣,如此陌生的称呼倒是许久没有听到了。
他自幼随父归顺建州女真,被努尔哈赤收为养子,年龄又在努尔哈赤其余诸子之上。年幼之时,代善和阿敏等人均曾对他以兄相称。
再一想到昔日努尔哈赤倒在他怀里,那疲惫的倦容以及掩饰不住的老态,扈尔汉的内心也是突然有所松动。
"二位贝勒,屏退左右。"
扈尔汉虎目圆睁,扫视了此处房间内剩余的其他人。
"快快退下。"
听到扈尔汉所言,代善和阿敏的脸上闪过一抹急切之色,连忙冲着身后的众人挥手。
"大兄,可是大汗有恙?"
听到代善毫不掩饰,近乎有些诛心的话语,扈尔汉眼眶猛地一缩。
"明军大兵压境,全歼四贝勒在抚顺的驻军,并遣骑兵血洗了萨尔浒城。如今三贝勒身受重伤,生死不知,四贝勒率领些许残军败退萨尔浒,大汗急令尔等回援。"
扈尔汉深吸一口气,在代善和阿敏两人有些惊恐的眼神中,向他们透露了一个足以将天捅破的消息。
"所言为真?"
待到话音刚落,大贝勒代善的脸上就涌现了一抹疯狂,压低了声音,向扈尔汉再次确认。
"镇江堡已被明军血洗,再不退回老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