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答应臣妾,不要再出京了好吗?"
坤宁宫内,披头散发的皇后张嫣脸上带着潮红,如小鸟依然般躺在朱由校的怀中,小心翼翼的说道。
感受到怀中佳人身上传来的温热,朱由校的心微微荡漾,伸出手掐了掐张嫣绝美的脸蛋,为其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朕答应宝珠就是了,不要哭了。"
"王公公说南京险恶,臣妾真的好怕。"
听到朱由校的允诺,张嫣猛地抬起了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个老奴,竟会吓唬你,看朕明日怎么收拾他。"
朱由校的脸上升起一抹无奈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张嫣的玉背,小心的安抚着自己的皇后。
"皇上,臣妾想要个皇嗣。"
前段时日的由钱龙锡发起的觐见虽然被王安以及曹化淳挡在了坤宁宫外,但是张嫣也知晓了这些外臣们的动机。
这些人竟是因为朱由校无嗣的缘故,故而妄想迎立监国。
在张嫣看来,倘若她有皇嗣诞下,或许就不会发生此事。
听到自己皇后的言语,朱由校的眼中闪过一抹疼惜,他自然知晓一向文静的张嫣竟然说出此话,定然是受到了前些时日的影响。
"宝珠莫要多想,此事与你无关。那些人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朕会挨个收拾。"
朱由校自然知晓那些人的动机所在,不过是想趁着他不在京中,提前捞取一把政治资本而已。
"皇爷,您不行了吗?"
张嫣并未理会朱由校,反而是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妩媚一笑,脸上浮现了些许媚色。
"你在玩火。"
朱由校猛地从喉咙深处吐出了几个字,随后便在张嫣的惊呼声将其一把拉起。
坤宁宫的窗幔不知不觉被缓缓放下,寂静的宫殿里再度传出声响...
...
...
经历了一夜的厮杀,最后朱由校与张嫣二人之间的斗争还是以张嫣缴械投降,沉沉睡去而告终。
作为最终胜者的朱由校只是假寐了片刻,便被自己的心腹太监王安唤起。昨日他一归京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坤宁宫中,今日也该见一见自己的心腹大臣们了。
"众卿家,一向可好啊。"
神清气爽的朱由校表脸上看不出丝毫疲惫,反而是颇为兴奋的朝着暖阁内的重臣们说道。
见到意气风发的朱由校,年岁颇高的孙承宗与周嘉谟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感慨:年轻就是好。
昨日他们在城门外虽然未与朱由校有关交谈,可是皇帝的疲惫可是写在脸上的,没想到仅仅一夜的休整,皇帝便将疲惫一扫而光。
"我等,为陛下贺。"
在场的众人都是朱由校的心腹,说话之间也就更加随便了一些。
此次朱由校南巡的收获是极大的,他们已然听说皇爷在南京城的雷霆手段了。自登莱城,直流而下,携带重兵压境,根本不给魏国公府反应的时间与机会,强势的收回南京军权,被铲除坐镇南京城两百余年的魏国公府。
听到众人的恭维,朱由校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此行的确收获颇丰,只要南京军权在手,朝廷对于南直隶的掌控便大大提升。
"皇上千金之体,此后莫要行此等危险之举了。"
虽然南巡收获极大,但是该说的话,孙承宗还是要说。
不然倘若皇帝出巡上了瘾,以后动不动就要出巡,那还如何了得,尤其是此行风险其实极大,那魏国公府手中的力量可是极为恐怖,虽然不知晓那魏国公为何不做任何抵抗,便降了皇爷。
"众卿放心,只此一次。"
听到孙承宗的劝谏,朱由校脸上的笑容也是一敛,此行突袭南京的确风险极大,他也是在赌。
他就是在赌魏国公府只敢在背地里做一些小动作,而没有血性。
在原本的历史上,辽东的建奴一来,执掌了全部南直隶兵权的魏国公府未做任何抵抗,便率领南京众臣投降了建奴。
不过以现在的结果来看,朱由校无疑是赌赢了,当他率领大兵压境的时候,那魏国公终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刺王杀驾。
不过其中缘由,他又不能详细的讲给众臣来听,总不能告诉眼前的一众心腹,我就是赌魏国公府不敢反抗。
"陛下,如今南京军权在手,屯田法倒是可以在南方实行了。"
付出了风险,自然就得有收获。
毕自严脸上闪过一抹笑容,冲着朱由校说道。他所施行的屯田法,如今在河南,山东,山西等地收获显著,极大地缓和了土地兼并严重的问题,以及军户屯田的问题。
如今既然朝廷将南直隶的军权收了回来,那么也可以逐渐在南方实行此法了。
听到此话,朱由校的脸上闪过一抹心动,不过并未即刻应允,他并不像毕自严一样乐观。
南方最大的地主阶级,其实并不是以魏国公为首的南京勋贵,而是真正掌控了南直隶经济命脉的大盐商。
朱由校此行如此顺利,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并未触碰这些盐商们的切实利益,仅仅是针对魏国公府,收回南直隶的兵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