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作为明朝的陪都,在城内自然也有着一座丝毫不亚于北京紫禁城规模的皇宫,并且北京城中的行政机构,在南京同样有所架构。
相对应的,南京皇宫中自然也有内侍及宫女,负责日常维护打扫南京皇宫,只不过数量远远无法与北京城相比而已。
不过朱由校并未允准这些南京的内侍们前来伺候他,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给他来一个刺王杀驾。
...
"臣,见过皇上。"
南京皇宫内,简单包扎过后的魏国公徐弘基脸色苍白的重新向着朱由校见礼。他刚刚因为失血,而导致脸色有些苍白。
"魏国公,朕看在中山王的面子上,给你魏国公府满门最后一个机会。"
有些空旷的大殿内,朱由校高坐于皇位之上,冲着下首的徐弘基吩咐道。
"皇上,臣一时愚昧,受李三才裹挟,方才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臣死罪。"
徐弘基不做任何争辩,直截了当的将前任漕运总督,东林大佬李三才供了出来。
听到从徐弘基嘴中吐出的名字,朱由校眼神一冷,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一切的背后果然离不开李三才的影子。
"朕想知道理由,朝廷没有对不起你魏国公府。"
朱由校不相信所谓的裹挟一说,究竟是何等的把柄能让一位世袭罔替的国公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须知国公已经是位极人臣了,徐弘基这样做能够等到什么好处。
"臣死罪。臣起初并不知晓,李三才意图谋逆,他只书信言说将库存铠甲运往山东兖州府,臣只当他想要行走私之事..."
"待到山东白莲起义,臣才知晓李三才图谋甚大。"
此时的徐弘基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事情的真相全数托盘而出。
"真是我大明的好国公,走私都将主意打到铠甲上了。"
朱由校脸上浮现出戏虐之色,颇为自嘲的说道。按照大明律,走私铠甲即为死罪。
"臣死罪。"
徐弘基不敢做任何辩解,只是不断的称呼死罪,并再度叩首。仅仅两次,那白皙的纱布便隐隐有血色浸出,显然是崩裂了伤口。
"还有何人?背后可有藩王参与。"
朱由校不顾徐弘基的可怜样子,继续发问。
"皇爷明鉴,据臣所知,此事均系李三才与泰兴王谋划。"
"鲁王膝下无嗣,可传闻鲁王想要过继宗族之子为嗣子,泰兴王担忧鲁王爵位落于他人之手,这才默许纵容此事。"
听到这里,朱由校缓缓点头,如此总算解了他心中的疑惑,之前他就一直心有疑虑,这泰兴王莫非是失心疯了,怎会想到行如此谋逆之事。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这鲁王的王位。
毕竟只要在鲁王任内,发生叛乱,说不定朝廷震怒之下,便会废了朱寿鋐的鲁王之位,由他的胞弟,泰兴王继任鲁王。
毕竟此事,在历史上不是没有先例。
"可那李三才又是为何?难道他想当皇帝?"
若说泰兴王有所图谋,朱由校还能有所理解,可是这李三才又是出自何等心理,方才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不过徐弘基也并没有能够给朱由校解决疑惑,只是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李三才这样做的动机。
"皇上,臣自知罪孽深重,自请削去魏国公府一切权职,请皇上恩准。"
徐弘基自知到了决定他魏国公府生死的时刻到了,至于他本人的生死,他心中早有定数。
听到徐弘基的话语,朱由校的脸上再度浮现了一抹嘲弄之色,这么简单就能将一切罪过抹去吗?
倘若如此简单,那还要律法做什么。
"看在中山王的份上,等到一切事了,朕会给你一个体面,也会给你子嗣一份富贵。"
朱由校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已然是做出了决定。
徐弘基听到此话,心中猛地一揪,脸上闪过一抹苦笑。果不其然,皇爷还是不打算放过他魏国公一脉。
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徐弘基后悔,有些事一旦做了,终究是要付出代价。
更何况依着皇上所言,能够给他的子嗣留有一份富贵,这已经足够让他喜出望外了。
至于这份富贵有多大,那么全看他的态度了。
毕竟刚才朱由校话说的很明白,等到一切事了才能给他体面,眼下还不到他自栽的时候。
"臣多谢皇爷恩典。"
徐弘基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纵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朱由校亲口宣布了他死缓的时候,他还是不免心神激荡。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子嗣家人,徐弘基便熄灭了心中所有的念头,有朱由校的五万京营在,他翻不起任何浪花。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发挥自己的余热,全力配合朱由校,借此来为自己的子嗣们谋取一份富贵,这是他仅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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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在徐弘基的帮助下,南直隶的军权被有条不紊的交接,平稳的过渡。一些魏国公府一脉的死忠心腹皆被打散,分派各地。
朱由校带来的那三万精兵,将会跟随鲁钦驻守南直隶,以防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