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丹如此,西北线的情况更糟,可以说刚刚展开突围,左右两翼就被死死钳制,随后,被同样的迂回包抄。
西戎这三路兵马,在每条防线上,都相当于是孤军,正面打不过去,身后必然会有危险,而秦军那边,是可以调动多支部队,来回转战,穿插战场,对此战术也是屡试不爽。
战事持续到第二天,巴尔图的分自出击,宣告失败,如果从沙盘来观看整个战局的话,那西戎军西北、东北、东南的三支小旗,在交战之处,已经被彻底拔除了。
只剩最后的一支小旗,正在由黑石城,向西移动。
其实在巴尔图的心里,是不对哈丹他们报太多希望的,他的本意,就是要以这三路兵马,震动秦军北线至东,乃至整个右半弧的防线,牵制有效兵力,给自己创造西逃的机会。
只可惜,萧远是不可能让他逃脱的。
可以说,他前脚带着两万兵马刚出黑石城,萧远后脚就已经跟进了,同时传令西线陈珲,在坚守之余,做好切断西戎军的准备。
西防线的秦军兵力最少,只有区区一万人,在萧远部署下,陈珲先是与巴尔图血战了一下午,最终‘不敌’,被其撕开了一条口子。
当然,这道口子,是在预定之内,大有请君入瓮之意。
可对西戎军来说,这无疑是活下去的希望,巴尔图更是激动异常,连连指挥,其部西戎兵也都像疯了一样,似乎看到了回家的路,纷纷嚎叫出声,高举着弯刀,一窝蜂的从缺口冲了进去。
随后突破西线,折而北上,企图跳出整个包围圈,回到戎都。
上午时分,某山谷。
其他三路的西戎兵,早已被剿灭的差不多了,只余巴尔图这一路主力。
从地图上看,他们确实已经突破了秦军西防线,可巴尔图却没敢放松,仍旧提心吊胆,尤其是行军到这里,让他下意识勒住了缰绳。
或许是出于一个将领的本能,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他骑着战马,左手握缰绳,右手微抬,止住了队伍的前进,继而环视四周。
“将军。”副将自是轻砸马腹,凑了上来。
巴尔图阴沉着脸,继续看着山谷两边,幽幽说道:“空谷无声,此地险恶啊。”
副将闻言,跟着打量了一下地形,忍不住咽口唾沫道:“这里虽然有些诡异,但我们已经突破了秦军西防线,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谁知道那是不是秦军故意给我们让的路,又故意让我们走的这条路。”巴尔图道。
“啊?将军是说……”副将心脏猛的缩了一下。
巴尔图抬手打断了他,直接道:“你带本部人马,先行一步。”
“什么?”副将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将军,这,这。”
“恩!?”巴尔图脸色一冷,怒目瞪去。
这里地势险恶,又静寂无声,处处透露着诡异,放眼看去,那山谷两侧,密林之中,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似得。
副将心中极度不安,可主帅的命令,他又不敢不听,只能是喉结滑动,艰难的应道:“是,是……末将这就带人去探路。”
随后,这仅剩的万余西戎兵被分成了两批,一批由副将带领,先一步开路。
“你们几队,快,跟在左边,一有任何危险,马上保护本将军。”
“你们几队,护在右边……”
他骑着战马,身后跟着大批士兵,走的别提有多小心了,更是将自己周围安排了满满的护卫,一路走,一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两边环境。
猛然间,右侧山上的树丛抖动了一下,本就神经紧绷的西戎副将当即惊叫出声:“什么人!?”
“将军,是一只野鸟。”有西戎兵回到。
听到这话,副将暗嘘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道:“快,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山谷不大,但谷道足以行军。
西戎副将怕的要死,但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平安的走出了险地,随后,将情况报给了后军。
得知前面并未遇到什么危险,巴尔图虽然还有些担忧,但已经没有办法,稍稍考虑后,只能是一挥手道:“走!”
随着他的命令,后军开始行走谷道,与副将一样,巴尔图也是不时环视左右山岭。
只是当后军行至一半的时候,山谷两侧,突然传出动静,紧接着,一颗颗的大石开始顺着山坡,夹杂尘土,滚滚而下。
“啊!?有伏兵!”
“快!快冲出这里!”
“让前军接应——”
一声声的大喊,战马嘶鸣声中,西戎军早已一片大乱,巨石砸下,人仰马翻,多少士兵暴血而亡。
巴尔图更是目眦欲裂,再顾不了那么多,一抽马臀,于乱军之中,直朝前方奔去。
可没等他跑出多远,前方谷道两侧,已是落下数个尖锐的木架,夹杂着乱石,彻底堵死了前路。
“吁——”
如此情况,巴尔图只得一勒缰绳,再次急拨马头,折身返回。
这是典型的故意让路,请君入瓮,山谷伏击,再从中截断,使其前后军首尾不能呼应,逐个剿灭。
本想扔下大部队独自逃命的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