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玄道:“这话你信,我可不信!她说的?”
霍子墨叹气,道:“爹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但凡她过目过的文件案卷名册,都是一遍就能记住?就连军中很多士兵,只在她跟前露过一次脸,再次见面她就能叫出名字来。”
他读书都要读上两三遍才能记住,她却是过目不忘!
霍玄只道她记忆力好,却没往过目不忘想。儿子这样一说,他便回过神了。儿媳聪明将来孙子亦然,他自是欢喜!道:“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可能学到这么多知识啊!”
霍子墨挥退下人,低声道:“还有一件事爹发现没有,太师性子像男儿!”
霍玄点头,要不是生得娇艳无双,打扮成男儿定然不会有人起疑。只是这跟她这么年轻,学了这么多学问有关吗?
“她打小被父母当成男儿养,三岁就开始启蒙。她基本上很多学识是用耳朵听来的……”也许是太年轻了,这个“梦境”憋得太久,少年忍不住跟最亲的人说出来。
听了这令人发指完全符合丧心病狂的训练模式,霍玄忽然觉得燕怀凤用蜜蜂马蜂训练儿子和侄儿,简直可以说是仁慈!至少他们只是短期训练,而她居然是长达五年。
在这种训练下,人没疯已是奇迹了!估计是除了年纪小适应能力强之外,也是因为她心性坚韧,天资过人。反正霍玄觉得就算是现在的他,也无法承受得起这种训练。
“她父母为什么要把她当男孩养?还要这样培训她,这、这怎么忍心?门阀培养死士也不会如此紧凑,完全不给喘息的机会。就不怕把她给逼疯?难怪她现在性子如此乖张!”
霍子墨想起“梦境”中初见她的模样,道:“可能是很小就处在这种环境下,她并没有不适。人的适应能力有时候是环境逼出来的,适者生存!不过这对她其实很不公。
她有一个先天不足,患有哮喘之症的弟弟。她爹娘只有他们两个孩子,弟弟身体不好不能撑起门楣。所以她爹娘把她当儿子养,女扮男装撑起门楣来……”
也不知道他爹有没有为她安排退路?镇西王如此疼爱她,想来是有的。不过再安排也不可能光明正大!那时的大晋烽火四起,世家门阀生存也不易,倒是能理解他爹的做法。
“这些是她跟你说的?那后来,她怎么会跑到我们大夏,又凑巧给张氏用来顶替你四婶?”
霍子墨回过神来,道:“我、我偷看她的日志了!爹你可不能说出去,否则她我少不了给她一顿胖打。”
霍玄眼皮跳了跳,好小子,居然偷看别人日志的事情都干得出。道:“从教你的礼仪都喂狗了?”
“是她教的知彼知己百战百胜。你不说,我不说,她绝对不会知道。”
霍玄:“……”算了反正已经是他自己的媳妇了,他懒得再说他,说他也不会听。“后来呢?”
少年扶额,低声道:“就看到这里,你问的我也想知道。”
霍玄:“……”怎么就这么吊胃口呢?好想打他。想说下次偷看了,记得告诉自己。但会影响形象,算了,总会知道的。道:“今天你祖父去找太史令问吉日了。”
“嗯,怎么说?”
“元宵节和十六都可以,元宵是团圆节,你祖父认为还是十六再遣媒。还有提亲了,是不是先搬回家住?要不然不大好!最好是提亲到成亲这段时间住家里,避嫌。”
“什么?不行,我不搬回去。她不会计较这个的。再说,我白天在国子监,晚上再回来,回家太远了。”
“那你住国子监。”
霍子墨:“……”轻咳一声,道:“我不搬。有什么嫌好避的,从前都没避,现在要成亲了更加不用避。”
霍玄还待要说他,外头夷则来报。
“三小公子!孝王来访,人已经迎到客厅了。”
孝王不远万里进京,原本是想替霍子墨庆生的,但没想到赶不及。霍玄不好让他久等,只能和儿子一道前去会客。
见面相互客套了一番,原来孝王在路上遇到大风雪,被困了好几天,所以才赶不及了。
霍玄知道他和儿子交好,私下必定有很多话要说,便先告辞回府。
孝王和霍子墨一道送他出门。转回去时,忍不住给他胸口来了一拳,笑道:“好小子有你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家在京中是有府邸的,早上进京便听说了。
霍子墨笑道:“我这是蓄谋已久,要不是给压到十七岁,早就下手了。原本不该瞒你的,就是怕她不答应,传出去了彼此颜面不好看,所以才没说,您不会怪我吧?”
“能理解!能理解!说真的,听到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你这么大胆,还以为你是恪守礼教之人。”孝王感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真心喜欢便会义无反顾。何况,我喜欢她不是一朝一夕了。到我院子坐坐如何?”说着带路引他进去。
孝王听得有些感伤,他年少时也曾真心付出,可那人转眼却负了他。若她嫁别人还好,偏偏嫁他的王叔还是为妾。就算他一片真心喂了狗,那也不能把他脸往地上按着磨擦吧!
霍子墨晓得自己触动他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陛下在为宁王选妃,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