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相已然同意,靖国公吃惊仍然不减,他虽然任军中之职,不理朝堂政事,但毕竟在朝堂任过职,王相怎么可能轻易同意?定然是她和皇帝开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
“给了他什么好处?”靖国公下意识问道。
燕怀凤笑了笑,道:“画饼,做到好就真香,做不好,他也不能怪陛下无情!”
靖国公倒吸了一口冷气,王相,她和皇帝也能骗得了?“这、万一做不好,后头不会有麻烦吧?”这等于站在国内门阀士族对立面,跟造反没区别,只不过她是带着皇帝造反。
“十年八年之后的事了,有麻烦新官制也稳定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再说王相又不是笨蛋,他没有把握怎么会答应?儿孙立不起,王家迟早要没落,结果一样。”
霍子墨早想知道她是怎么让王相应下来的?可她愣是不告诉他,听到她提起。忍不住撒娇道:“说说,你是怎么哄得王相答应的?我想听!”
不说他,靖国公也想听!
邵氏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此时注意到了,两人年纪相差不过两岁半,少年跟她撒娇,所以未婚对象是她?!!!不过官制改革和王相同意更吸引她,竖起了耳朵听。
燕怀凤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是很复杂,就是给予他足够的利益。让他知道原来除了死守着手中的权利外,还有更多值得他去开发抓住的东西。”
又吊胃口,霍子墨服她了,道:“所以筹码是什么?”
不再逗他了,燕怀凤把开给王相的筹码说了遍。道:“说白了,就是拿银子买他的权力。”
分散权臣手下属官,等于分散他的权力,虽然制度上仍然受权臣限制,实际他们已然属于真正的朝廷官员。权臣能限制的下级官员的是官阶,而非原来的专属管制。
比如王相的属官,他爱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政事上属官只能先听他的再听皇帝的。但分散后,王相想撤属官的职,或打杀此属官得经律法途径。
燕怀凤开出的筹码其实也不算是诈王相,只要你做得好便能成事,做不好即便她和皇帝不出手,别的官员也会把他的子孙挤下去。只不过是给予他的子孙优先权。
但听她陈述这几个茶盐铁丝绸使职位是大肥差。若经营得好,积累富可敌国的财富一点都不出奇!不怪王相动心,他的儿孙没一个青出于蓝的,拥有财富东山再起几率更大。
“这老头命如果够长的话,估计要乐疯!”靖国公惊叹!
邵氏其实不是很明白,道:“这要是做不好,他怕不是乐疯,而是气疯。”
靖国公难得好心情跟她解释:“王相手下不少能人,他自己也博学多才。即使他的儿孙不出色,只要他能多活几年,就能帮他们打下基础,制定好规矩,儿孙们遵守规矩就好。
待一切定型后,就形成固有的模式,别人再轻易打破不了。只要不是到地方任职三年一变,治理推陈出新变动不断,他们就不会倒台。他的儿孙坐等财神上门即可。”
邵氏半懂不懂,道:“那他的儿孙不遵守规矩,或是受人蛊惑呢?”
“这就不关陛下和太师的事了。要是这样的脾性不管王相答不答应改革官制,王家都会败。”
邵氏粉脸一红,感觉自己那点小聪明拿出来就是出丑!着实好奇燕怀凤怎么会懂这么多的?行军打仗治国辅君样样不在话下,她真的是雀儿巷的寒门小女?
看到霍子墨走着走着渐渐皱眉,燕怀凤道:“有小半个时辰了,不走了。”见商吕还距离着老远,她径直把人抱起走过去,放到轮椅上。道:“到前头客厅喝茶吧!”
大家一起前往客厅。燕怀凤吩咐伺候的暮冬,让厨房派个人过来点菜。
邵氏顺便打发身边的人回去,通知霍玄几人过来一道用膳。本想让下人拿些新鲜食材过来的。但转念一想,新鲜食材出自虞家军大棚,太师府根本不缺,便打消了念头。
“难得聚在一起吃饭,拿几坛我的女儿红来吧!太师意下如何?”邵氏想了想,终归不好意思吃白食。
燕怀凤点头道:“甚好!”突然戏谑霍子墨:“你的状元红可还在?虽然酒越陈越香,但状元还是越早拿越好!”
靖国公原本想笑的,突然想到给抄过家,那里还有什么状元红?一时心生悲意!
霍子墨慢悠悠地道:“十七年的状元红没有,但十七年的少年有,太师喜欢可以啃上几口。”
他突然当着自己祖父和新晋祖母的面调戏她,饶是燕怀凤脸皮够厚,也不禁老脸一红,怪嗔道:“信不信真炖了你。”
靖国公看着两人互动,心中悲意一消,暗道:“塞翁失马,虽然状元红没了!但霍家多了一个她,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笑叹道:“子墨和子云的没了,小五的可以埋上。”
霍子墨脱口道:“早埋了。”
燕怀凤看向他,有些惊讶!她怎么不知道?
霍子墨解释道:“埋在霍宅,是买下霍宅时,我顺便埋的一共十八坛。丽姝和瑛瑶的我也埋了,各十八坛。那时候,你身体不好,我就没拿这件事烦你。”
燕怀凤点头道:“干得漂亮,以后你管家了。”
少年嘿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