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凤留下凤三、凤四照顾小五,自己带凤一凤二快马赶回京城。
半个时辰后,在路上遇到了前来报信的墨四。燕怀凤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太师,三小公子出事了……”墨四才说完眼圈便红了。
在施救前霍子墨让人在动工的地方四周打了桩,以免二次塌陷。在挖掘到被横梁和土石压住,抱着二皇子缩成一团的一语禅师时,二人都受伤昏迷不醒了。
横梁虽然把二人压重,同时也帮他们承受了后来砸下来的物品泥石,在检查到还活着后。霍子墨让人绑了横梁,用滑轮将横梁吊起,自己跳下去准备横梁一吊起便把人拽出来。
不是地动,这个计划是完美的,但谁都没想到山上会有一块松动的大石。二次倒塌来得又快又猛,此时横梁才吊起一尺,一语祖师和二皇子的身体还埋在沙石下!
灾难来临之前,人们的下意识动作便是跑。上头拽吊绳的禁军跑了,横梁再次砸下。霍子墨可以选择跑,并且一定能逃得了,但他没有!军人天职使然下意识救护弱小。
看到少年徒手托起横梁,并且迅速将横梁竖靠在陡坡上,随着大石滚动带着大量的雪泥砖墙,将他和一语祖师二皇子给淹没。李恪和无数禁军惊到魂飞魄散!
李恪咆哮着叫人往滚下来的泥石流扔木柱,尽可能将泥石泥隔开,减轻掩埋不让大石重物砸到他们。然而在灾难面前人的力量微不足道,那块大石还是压在了少年上方……
“……小人来的时候三小公子还没挖出来……”墨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驾……”燕怀凤的战马飞了起来,如同离弦之箭消失在风雪之中……
皇庙。
在霍子墨出事的上方,打满了木桩。上方山墙禁军也仔细检查了三遍,确实没有松动的大石可掉下来的事物。
出事地点也在忙碌的挖掘中。此时一语禅师和二皇子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霍子墨出事意味着在场所有人都得为他陪葬,太师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尤其是松开吊绳逃跑的禁军。
禁军人数由原来的几百增加了上千,而此时虞家军也在赶来。禁军直接用人墙挡在木桩之后,如果再有东西掉下,他们就是用身体挡,也要挡住。
挖掘的人是霍家老少五人及李恪还有他们的长随,眼泪迷糊了他们的眼睛,却没能让他们停下挖掘的速度。
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几个太医就在边上就绪,只要人一救出来马上施救。所有人都知道霍子墨不能死,哪怕太医就在边上坐着,也没人敢指责埋怨他不救别的伤者。
王相在边上急得团团转,唉声叹气,就想不明白了,霍子墨发什么傻,为甚不逃?此等情况下能逃得一人是一人啊!
小半个时辰,终于挖到霍子墨的衣服了,靖国公等人手脚都软了。看着静静的衣角,心碎开来!
霍玄头一个扔开铁锹选择徒手挖,他泣不成声,一边眨掉碍事的眼泪,一边拼命挖。很快大家加入徒手挖的队伍。
每个人挖到手出血了也没有停止。谁都不敢呼叫怕叫了没有回应,怕叫了他知道有人救他,散了强撑的一口气!
大石把横梁从中砸断,断掉的半丈横梁压在少年身上,他的双手还紧紧抓着横梁,上方是卡住的大石。在他的左腿伸直横在另一根木头上,下方隐藏着一语禅师和二皇子。
少年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脸色苍白,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四周的泥土……
看到这个情形,霍子云“哇”一声哭出来!
随之是无数人失声痛哭!是感动,也是佩服,更多的是心痛!因为他可以逃却没逃,拿身体护住下面的两条生命。
太医被王相推了下去,呼吸没了脉搏没了,体温、体温还有一点点。太医心都凉了,颤声说着诊断。
李恪沉声道:“内伤?内伤有没?如果没有内伤,他不会有事的,以他的内力不呼吸一个时辰都不成问题。”
“脉搏没了,没了下官诊不出来啊!”太医哭了!
王相在边上,哽声道:“先想办法把人给救出来再说,石头压在上方就算没事,也变有事。”唉,少年大无畏!
李恪抹了把泪水,哑声道:“子云给你三兄输送内力,李安让他们赶紧弄好滑轮,把绳子抛下来……”
片刻后,在吊绳外加靖国公等人托抬,重逾千斤的大石搬离少年的身上,被压到的地方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惨,至少身体没有变形,但另一条腿也惨不忍睹……
未时中,燕怀凤到了,马直接趴下。
一进了营帐,霍子云便痛哭出声:“阿娘,你快救救阿兄!”他忘记了她已经不是他阿娘!
燕怀凤看着躺在床上的气息几近于无的苍白少年,哑声道:“伤得怎么样?”大步走过去接替霍子云为他输送内力。
赵太医在施针救人,一旁辅助的林太医答道:“三小公子从前有旧伤,这一压新旧伤一起迸裂,脾出血情况严重,右腿骨折,大腿、小腿都折了。双臂的手指骨都有折断。
头部受到严重震荡,暂时不能确定是否有内出血?曾一度停止了心跳,情况不容乐观!赵太医现在为他施针止血,血能止住就有希望。”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