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迟燕怀凤出门，她想跟虞青龙说一声，明天祭拜了霍家的先人亡人，她再回去陪他祭拜虞父虞母。
霍子墨看到她出来诧异，迎上去道：“这么晚了去哪？”
“去青楼喝酒。”少女顶着张娇艳无敌的脸，痞痞地说着不符合身份的话，但半点违和感都没有，流里流气的模样还真和流连风月的纨绔似的！
霍子墨：“……”披着妖精皮囊的纨绔！突然，他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毛骨悚然，她借尸还魂前不会是个男的吧？但他很快就甩开这个可能了，要是男的不会想嫁李二兄！
见他脸色变来变去跟着自己走，燕怀凤觉得好玩！笑道：“怎么你也想跟着为师上青楼，见识见识？”
“你说我十七岁后才可以谈婚论娶。”他信她上青楼个鬼，肯定是想去雀儿巷跟大舅舅说扫墓的事。
“现在十六了，提前见识一下也没啥，这样明年就可以手到擒来。”她戏谑！
听听说的什么鬼话，少年淡淡地道：“手到擒来什么？”
“当然是把你心仪的小娘子手到擒来了，难道是我看到喜欢的小郎君手到擒来？”说话间到了前庭，招手叫来小厮备马车，这鬼天气随时会下雨，坐马车方便。
霍子墨听着她说的话，再看到她抬手招人轻握的姿势，突然想到手到擒来的能形容的事还挺多的。俊脸然后红了，道：“是不是去师伯家？我随你去。”
见燕怀凤抬眸惊讶地看着自己，解释道：“回来好些天了，一直在忙。我也想去探望一下李夏。”说着冲夷则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礼房把准备给李家的礼物提出来。
李夏是霍家出事后，他交的唯一的朋友。他现在不住霍宅了，靖国公府如此高门大宅，李夏怕也不好意思过来探望他，所以他去看看他是应该的。
燕怀凤没异议，道：“公事是忙不完的，你抽时间去跟陈光说一声，让他帮忙给宁安伯府安排下人。他也别住霍宅了，带着那里的下人都搬到宁安伯府住。”
霍宅四周的田地霍子墨当初早买下来了的，霍宅其实等同于一个庄子，陈光等人搬回来，安排个管事打理便是。
霍子墨应了下来，道：“陛下赏赐我们的田产行院，也一并交给他打理吧！一事不劳二主。怕忙不过来多提拔几个管事便是。家里的奴仆情况还不清楚，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燕怀凤挑眉看他，马车和送李家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她抬步踩着踏脚凳先上去。
霍子墨本想扶她一把，但她背着手上车了，只好收回手，解释道：“你现在是霍家当家主母，这些仆人除了陈光当初卖的，也有些是自行回来的旧仆，还有顾家那边安插的。”
“呵呵，霍子墨，你觉得我会管这鸡毛蒜皮的事？你怎么不拿大刀砍蚊子？”让一个治国大能管后宅，他可真能想！
霍子墨：“……我知道你不会管，但我这不是得表明态度吗？家中就你一个女主人。你不管，其实还是挺麻烦的。”
“叫你祖父你伯父他们重娶，这么年轻要孤独终老吗？再说你们家里就你和子云、小五是不够的，兄弟不管嫡庶还是得多要几个，咱们家大业大又不是养不起。”
“有用的一个就够了，没用的只会添麻烦拖后腿。”
“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多放几处是有好处的。要是你和子云那天要外任要外出办事……”她意味深长地道：“病时榻前无子侍奉，临了无人送终！”
霍子墨不吭声了！他不想他爹再娶，这样娘亲会伤心的。
燕怀凤那能不知道他想什么？叹气道：“死很容易，活着才叫艰难！”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为你的夫君付出了很多，生儿育女到最后还为他赔上了年青性命。你能接受他另娶她人，生儿育女，与她人恩爱两不疑吗？”
“霍子墨，那我告诉你，只有对人世间有执念的人，才会徘徊于天地间久久不愿投胎转世，你有何看法？”
霍子墨抬眸看她：“什么意思？”
“死掉的人，只会为自己的执念留恋！也就是怨恨不甘，如果你娘的魂魄没投胎转世，那肯定是你爹背叛了她。如果你娘都开始新生了，你爹还在死守，你觉得对你爹公平吗？”
霍子墨一怔！他只想着活着的人不能对不起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人，却没有想过死了的人早已抛下一切。那么单方面的忠诚那就没有意义了，要求活着的人守着就成了苛刻！
“按佛家的理论来说，因果轮回，人的一生是有定数，福祸缘份食禄皆有数，时候到了便会死。怎么生怎么死都是注定的，看似是别人的过错，怎知不是自己命该如此？”
霍子墨皱眉，说句大不韪的话，他觉得佛经中很多地方是自相矛盾，说不通的，更多的是糊弄世人。哪来的那么多因果轮回？这一生来报恩、报仇，那下一生呢？
想无债一身轻唯出家，如此到下一世才能新生。全天下的人都出家了，人类就该灭绝了。都灭绝了还新生个屁！当然他相信佛教存在有存在的理由，至少能教人为善！
“不过，我是不大认同这种理论的！人活着是修行，死了也是修行，换个地方修行罢了。要想无悲无喜唯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