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墨又道：“元帅，我建议还是隐瞒些数目为妙！要是大家知道有这么多银子和粮食，就会生起懒惰之心！谁不想享受逸乐？假如这批银子发放到将士们手中，人人都三代无忧了，怎么可能不心有异念？不多反而不会计较。”
窦空城和曲纪夏深以为然！
燕怀凤沉默起来，半晌才道：“我先想好完善的计划，然后再跟陛下商议。此事暂时保密。你们先下去。”
“是！”
“这几天皇帝在干什么？”她睡了一天一夜，醒后便是泡药澡、调息、按摩连着两天循环，啥都没管。
“天天在都陪那个和尚。”霍子云答道。
“和尚？”
霍子云把事情说了一遍。
霍子墨脸色有点难看：“是陛下让你带他去金库的，还是你自己带他去的？”如果是皇帝让阿弟带的，这就有点卑劣了！他可不信皇帝真那么天真纯良。
霍子云道：“陛下让我带他去的，他说无聊看看元辽国库有多少银子。我也想看，阿娘说任我拿，我拿到多少就算多少是我的。他又抢不走，怕什么？”
这个小傻子！霍子墨噎住，看向燕怀凤。
“子云说得没错啊！他又抢不走。”
霍子墨再次噎住：“你就不怕他要全部充入国库？而且他要看找谁不行，骗小孩带他去。”
燕怀凤道：“他要是连这点小心思都没有，大夏迟早在他手里玩完！骗小孩带他去，还不是因为大人提防着他？他又不傻！不过又有点傻，只能看，看了不是白伤心吗！”
霍子墨：“……”这是来自强者的自信？不过最近发现她有宠皇帝的趋向。“即使他不清楚具体的数目，但大概的心中肯定有数。要是他真要全部充国库，你怎么拒绝？”
“霍子墨……”燕怀凤看着他，“危险、困难、机遇是一体的，皇帝要把战利品全部充国库……”
她看着他笑：“这是好事，眼红我们的人越多事，对我们来说就越是好事！总好过你去绑架人再救人。”
霍子墨俊脸一红，轻咳道：“所以他们要越想抢我们的东西，将士们越是会和我们一心。”
“这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为他们解决问题，想得到爱戴事情难办越好。以后遇事不要愤怒，而是先想想，怎么样操作事情才能你带来利益？像咱们这样的就怕没人敢挑衅。”
霍子墨恭敬地拱手：“是！师父睿智！”
“那师父考考你，朝中重臣让陛下御驾亲征目的是什么？陛下的到来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好处？要怎么做才能让怂恿者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霍子云在旁边静静听着她指点兄长，虽然他不大能分析这个考题，但不妨碍他去想。
“这场战争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和权力，他们或眼红或是真的想为国着想，但不管怎么想？都是想用陛下来牵制我们，以免我们独吞财富脱离大夏。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约束我们，也没有约束的资本。只能利用道德来制衡，有陛下在，将士们想跟我们独立就等于叛国。我们独吞了财富就是不忠不敬。”
燕怀凤点头道：“没错！所以他们哄陛下来，目的就是想瓜分我们的财富和权力。在回答第一个问题前，我们讨论一下，陛下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军功，为了青史留名？”
霍子墨道：“不管陛下为了什么，他当然都想青史留名。”
“我的意思是，你觉得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意味着你日后对他的忠心有几成。”
“这……懦弱，优柔寡断，胆小如鼠，最近好像还练就了厚脸皮。看着多情实质寡情！”这是他对皇帝的直觉。
燕怀凤看向小儿子：“子云说说。”
“陛下没吃过亏……”
霍子云第一句话，就惊到霍子墨了，但仔细一想还真是，他一直在占便宜，且占了便宜别人还觉得他皇帝做得憋屈！
“……虽然阿娘经常欺负他，但却总会如他所愿！而且我觉得他能屈能伸，反正窝囊气我是受不了的，他能！他也不小气挺大方的，脾气很好！他即使是生气也不发脾气。
除了胆小一点之外，没其他毛病。他都没做过错事，至少每一件事情，他都在向正确的方向走。如果事情是错的，他别无选择也没有能力扳正，他也会尽量地减少错误。”
霍子墨默然了，他没有阿弟观察能力强！
燕怀凤伸起拇指，赞道：“还是子云厉害！”
霍子云嘻嘻笑了两声：“那是因为我天天跟他在一起。其实我觉得他不寡情的，他就有点不大会表达和人沟通。那个一语禅师曾经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就对他很好哇！”
燕怀凤看向霍子墨：“为何说他寡情？”
“他待两位皇子，实在不怎么样。三皇子就不说了，王皇后造反。但二皇子，子凭母贵，母妃没了他也给打发了。”
原来如此，燕怀凤招手让他附耳过来，低低说了一句。
霍子墨目瞪口呆！好一会才羞愧地道：“如此说来，是我错了！陛下其实是重情之人。”白帮宁王养儿子，没杀了那孩子已经是十分仁慈了，确实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