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抬头看向短短时日憔悴了许多的赵起。拱手:“北安王接见使臣后,匪军依然前行。赵帅如无示下,小人告退。”
赵起挥退了斥候,沉声道:“苏河,你去告诉诸位将军,不必出城迎战,守城即可,等候使臣归来再做决定。”若能和谈成功,不开战可以减少不必要的牺牲。
苏河应声去传令。
“赵帅,太子坠进的是暗河凶多吉少!没有他在怕和谈不成。夏帝昏庸软弱,要不是皇权旁落和谈之事派人和他说,或许成功率更高。”邓明叹气。
“这事不但皇帝做不了主,连夏国各路诸侯也做不了主。虞青凤的兵是她用战俘换来的。能做主的仅是她一人,能左右她的唯有她的两个假子。”赵起苦笑。
“霍子墨不好下手,他武功高又是一军之主。但小的那个,其实也不是可以对付的。小孩子嘛喜欢吃的玩的。只要把他诱出军营,就可以掳走。”邓明低声道。
赵起意动:“可知他在何处?”
“斥候说就在霍子墨军中,之前是随三路军走了的,后来霍子墨受伤,他便回来探望兄长了。听说他十分喜爱自己的一双爱犬,还为了这两条狗与兄长闹过别扭。”
“把狗引出来?可行性高否?”
“攻击它们的话肯定会追出来。小娃娃会武功听说还不赖,见到也定会追来。只要布局完美,可行性还是非常高的。”
赵起捏得指骨“啪啪”响,道:“好,试一下!最好看到他们主宠在军营边缘再行动,别小鸡逮不成把鹰给丢了。”
邓明笑着拱手道:“是!”
末时初,匪军在北运城七里外安营扎寨,之所以在七里外是北运城有护城河,城前河面最宽一里半宽,最窄处约半里。一旦开战在河面上是肯定不行的,虽然隆冬腊月冰层厚。
匪军并未理会垂头丧气回北运城元辽使者团。
北安王到议事营跟燕怀凤说和谈之事,到时她和手诸将都在用膳,还特意给他留了个空位。就在她和霍子墨中间。
用了午膳,喝饭后茶。
“北安王,元辽人用什么条件和谈?”皇帝见燕怀凤不开口,他就先开口了。
“一开始说自愿称臣年年进贡,愿意用钱粮把战俘赎回来。我说不可能,就又说愿意把边境百里内的土地划分给我们。但是赎战俘的钱粮必须减去半数。”
霍子云:“呸,想得他美的!白日做梦。”
北安王看了他一眼,笑道:“谁说不是呢!我拒绝了。他们愿意私下给我一百万白银行贿……”
“唰”一下,除孝郡王外,在场的人目光整齐看向他,一百万白银,天哪!您不心动?
北安王喝了口茶,轻咳道:“本王拒绝了!他们死缠烂打的,又追加五十万。见本王不为所动,就愿意赎战俘的钱粮不变,仍然把百里内的土地划分给我们。”
霍子云顿足:“王爷应该先把钱收下来,再告诉他们不可能,至少得把皇城也划给我们才行。”一百五十万白银啊!他现在所有军功回起来的银子,和阿娘倒贴的都不够五十万。
霍子墨瞪了他一眼:“这是两国议和,你以为是商战?王爷要骗了人家的钱,丢的是我们大夏的脸,以后如何在元辽土地上立足治理。不许再打岔。”
又给当众斥责,霍子云好气,转头看向燕怀凤扁嘴!
皇帝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回头再说。”
燕怀凤睨他:“跟周伯伯出去玩。”
皇帝:“……”我又不是小孩,小声道:“我不去。”
“哇……”个个都嫌弃他,霍子云从皇帝怀里跳下来,哭着跑了。
“你们继续。”燕怀凤跳起来,追了出去。
霍子墨尴尬了,这是国事军机,阿弟不该打岔,他有做错吗?或许应该让他别打岔就行了。
诸将还好习惯了,皇帝和二王有点无语!
霍玄打和场,拱手道:“王爷继续说,回头让子墨转告元帅即可。小侄年少无知,正是人憎狗厌时期,失礼了。”
北安王点头继续。
燕怀凤追出去没一会就逮到霍子云了,小家伙哭得可伤心了,她一个劲地亲亲亲……亲到他不哭为止。
“不伤心了!”她又亲了一下。
“他当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我不要面子的吗?呜呜……”小家伙仍然伤心得很!
燕怀凤心生愧疚!她不该把他带来的,这个年纪该在父母膝下撒欢,吃好睡好,玩玩泥巴捉捉鱼,跟伙伴们开心嬉戏不开心干一架。人生最美好无忧的童年时光,给她糟蹋了。
“你知道人和树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她抱着他指着前面的树林道。
“人自己会动,树原地不动?”
燕怀凤点头又摇头:“人和树最大的区别是,树无皮必死,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霍子云:“……”
“你要是跟树一样非要皮不可,被打击到了就会伤心难过气愤羞耻。可你连皮都不要了,气死的就是打击你的人。旦凡是不损害利益的事,别人爱咋的说咋的,咱们不在意。
不过要是损害到利益的事,就算他下跪叫你爷爷给你舔.脚都坚决不能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