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询问,军医上前把之前的诊断说了一遍,道:“肾可以慢慢养,但脾出血难治。现在应该还有出血情况。这血要是止不住……”他不敢说下去。
“没服用止血药?”
“不能进食,大将军尝试过帮少帅顺喉,但咽不下去。”
“呼……”燕怀凤吐了一口气,“不能吃,可有想过让药性渗进皮肤达到治疗效果?”
军医一呆,拱手道:“因是内伤,下官没想过这个法子。这就去制作药膏。”
燕怀凤点了点头,握着霍子墨冰冷的手,给他输送内力受伤的地方自不敢到,但可以推动一下旁的经脉。
一刻钟后,燕怀凤到了隔离营帐,听他们汇报详细过程。
岳勤和秦季春单膝下跪请罪。
燕怀凤不理他们,对风采翼道:“赵起当会退守北运城。你派人去通知四路军守在北运城以北五百里处,不让他们往咱们后方和北方去。通知二路军也守好防卫线。”
“是!”凤采翼应声吩咐副将马上派人传令。
燕怀凤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岳勤和秦季春。
二人把事情述说了一遍请罪。
霍玄垂首求情将罪过搅在自己身上。其实他心里觉得确实是自己拖累了儿子,但这事怎么说呢?战场上皆为同袍,他不可能见死不救。儿子救他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代价太大!
燕怀凤面无表情听完,问道:“岳将军,本帅不说了。秦将军你的亲卫队呢?”霍玄她也不想说他累谁,儿子救老子天经地义。事情在于秦季春亲卫队没有卫护他。
将军十战九隐,且她在军规中说过,不是万不得已将军不要下场,因为将军领万人要指挥。假如将军出事,万人队伍会乱。事出突然,诸将皆下场,她不想责怪谁。
但是将军下场亲卫队必须紧紧追随,一旦将军出事亲卫队坐连。所以亲卫队当死卫将军,她就想知道秦季春以一敌四的时候,他的亲卫队呢?为何放任他一人力战?
燕怀凤此言一出,在场的诸将才想起,对啊!秦季春的亲卫呢?这几天既要提防赵起来袭,又担心霍子墨出事,大家都没有多想,此时她一语问中要害,都看向了秦季春。
秦季春嘴巴张了张,道:“他们也在厮杀。”只是没有护他,这事他不好直说,说了就跟推卸责任似的。
“把你们的副将和亲卫队旅帅全部叫来。”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有鬼,燕怀凤脸阴沉下来。
诸将心中一惊!连忙吩咐门外的士兵叫人。
不多时诸将的副将和亲卫队旅帅都集中到了营帐外。秦季春的副将郑深、吕冶,旅帅周小虎脸色不是很好!
燕怀凤站在营帐门口看着他们,冷声道:“除了本帅的窦副将和夏副将是专门负责文职工作外,所有的副将都是文武全兼。副将负责自家将军辅战,以及将军的保卫工作。
将军的亲卫队是专门保护将军的,所以副将是亲卫队的指挥官,负责指挥好亲卫队的保护工作。亲卫队的第一条规则是什么?大声告诉我,第一条规则是什么?”
诸副将大声道:“誓死保护将军,将军死我死。”
郑深和吕冶脸色惨白!
燕怀凤凌厉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道:“秦将军以一敌四的时候,敢问郑副将和吕副将身在何处?周旅帅又在做甚?还是本帅没用军法处置过人,就不把军法当回事了?”
“元帅饶命!”郑深三人扑通跪了下来,脸如土色!
其余副将旅帅也不寒而栗!
秦季春难过地垂下头来,他们排挤他,总不肯尽心!可他也不好拿这点事说,谁叫他是败将,他是走后门的将军。
“本帅知道,你们不服霍家几将军,觉得他们做过战俘丢了军人的脸。觉得他们能当你们的将军是因为本帅的关系。我告诉你们,不是我做的元帅,你们谁都有可能当战俘。
大夏出征元辽,历经数朝十战七败?当战俘的将军少了吗?我让他们当将军是打输了让你们丢脸,还是你们觉得你自己做得比他们好?就凭这种想法就不配当将军。
赵起兵分三路,一路迎战你们少帅;一路攻打百花城,企图拖住我的脚步,不让我过来支援你们。一路由萧景煜率兵五万绕到我们后方劫战俘,后方还有陛下的军队……”
在场的人瞬间脸色大变!霍然看向了燕怀凤。
“……萧景煜是谁?那是一个能与你们元帅大战三百回合不输的人。我能横扫千军,他亦能!你们元帅能做到的,他都能做到,他能冲进千军万马中像砍瓜切菜一样切了你们。
如果我不去拦他,给他救走战俘还不是最重要的。给他把陛下掳走,那才叫笑话!我们所有的付出都会成为东流水。就因为你们的功利排挤心,害得本帅不得不回来。”
霍玄抱拳道:“元帅,未将请命……”
“把他们三个拉下砍了,告诉秦将军亲卫队的士兵,既然弄不清谁才是他们真正效忠的人,那就回去吧!即刻解甲回大夏。我的虞青凤的荣耀他们不配共享。”
“是!”执刑的士兵上前将堵了郑深三人嘴拖下去。
传令官扯霍玄的副将去执行解散秦季春亲卫队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