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戏看了眼霍玄和秦季春,道:“本来少帅差一点杀了赵起了的……”把受伤起因过程说出来,他不敢看诸将脸色!
秦季春满脸羞愧之色,道:“怪我!”霍玄不过来帮他,没人叫一声大将军,估计霍子墨便不会受伤。
霍玄担心儿子,说了句:“同为泽袍本就该守望相助!”便急急进营帐去了。
霍子墨已经昏迷过去了,露出的肚皮一片青紫,皮下隐隐有层厚厚的积血。军医紧张地在为他诊脉!
看到是这个位置,霍玄双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秦季春和凤彩翼一把扶住他,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大家静悄悄的谁都不敢吭声,怕影响到军医诊断。
秦季春内疚到眼泪都掉下来了,如果可以,他情愿自己死,也希望霍子墨为他受伤!
军医的脸色很难看,诊脉后直接跪了:“少帅肾应该有裂情况,更糟糕的还是震伤了脾,有、有些许内出血现象。请恕下官直言,能不能治好,得看运气……”
“啪”霍玄高大的身体晃了晃,直接软倒了膝盖到地。
“大将军……”
李成文和秦季春及时拉住他,才没让他摔倒。
军医连忙给他施救……
岳勤又心疼又急,差点想杀了军医。顾不上军医在给霍玄急救,颤声道:“你说说怎么治才能治好?你信不信,元帅知道会让我们全部陪葬?”
李成文嘶声道:“我去找元帅,元帅、对元帅可能有法子?”他说着,不管不顾冲出营帐要去百花城。
凤采翼看了眼,没有拦,元帅还是早知道为好!
霍玄醒来便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吃了这么多苦头,在元辽受尽折磨,都不曾吭过一声,当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获救后又得知妻儿皆因他们战败被斩首,也掉过眼泪,却从没有像此刻崩溃大哭!小儿子已经是他的全部,是他所有的希望和骄傲,若他为救他没了,他还活着干什么?
霍子墨平时与诸将关系极好,不像小子云性子大半像燕怀凤高兴和你好,不高兴便翻脸。这时看到他随时会没了,霍玄又哭得撕心裂肺,大家都不禁泪目!
凤采翼悲伤归悲伤,还是叮嘱诸人封口,此事不能外传,至少要等元帅过来后。众人自知事情严重,若是得知霍子墨可能伤势过重活不了,估计全军再无心迎战。
两天后,申时中。
“驾、驾驾驾……”
得知燕怀凤潜回押运队准备和萧景煜再战,李成文带着七匹战马玩命追过来。他的手脚早已冻僵,脸上全都是吹裂的口子。如果不是生理需要,他连停都不会停下来。
直到前方出现了黑压压的押运,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阵阵眩晕感来袭,咬了下舌头,强撑着失去知觉的身体,他还不能倒,他得见到元帅本人。声音已经发不出来了!
“元帅,后方有人在追我们。”一名斥候打马过来。
“元帅,后方有一名将军在追我们。”又一名斥候过来禀报。
燕怀凤从暖洋洋的车厢里探头出来,道:“马健去看一下。”跑得这么急,不会是子云有事吧?小家伙爱粘她,有可能跟他爹走了几天,想念她独自跑回来。
至于霍子墨,她想都没想,布置得如此妥当不可能输,输了她抽死他。
结果越是她想不到的,越是出事了!
片刻,又一斥候打马过来,口气又快又急:“元帅不好了!是李将军,说大少帅重伤临危军医救不了。两天前的事。”
燕怀凤霍然抬眸看向他,“嗖”一下飞掠了出去。
马健扶着李成文躺在地上,正在喂他喝酒。满脸都是裂开的血口子,可见他是一路狂奔而来,歇都没有歇。
看到燕怀凤,李成文把头拧开,嘶声道:“少帅伤了肾和脾,军医说要看运气,求元帅回去,回去看看少帅……”他说完便落泪了,急喘了几口气陷入了黑暗中。
燕怀凤拳头倏地握紧,胸口被钝痛占据!沉声道:“马健你和赵童把李将军安置好。如果萧景煜的军队来袭,你们两个指挥押运队作战。”
马健应道:“是!”
考虑到押运队仅八千,战俘有三万和敌军五万,虽然战俘给控制了吃食一天只能吃一顿,没什么力气,但他们人太多了吐口水能把自家押运队的人淹死。
燕怀凤道:“你们现在就加速前进。派斥候赶往前方求援,不拘是陛下的军队还是咱们的押运队,通知时不要让战俘知道。我现在飞马过去会萧景煜。尽量将他军中将领多杀几个,拖他们的脚步。”
萧景煜此时距离他们约半天路程,等不及了只能过去和他一战。押运队是匪军轮流抽人押运的,全部都是一声令下便能应战的将士,否则也无法押战俘回去。
李成文被马健掐醒了,听了最后的话,不由得大急:“元帅,你不去见少帅吗?”他一时气急了,又加一句:“萧景煜什么时候都可以杀,少帅没了,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燕怀凤心更痛了,她讨厌这种无法控制预知的痛,对李成文冷笑道:“等他死了,我把他吃掉重新生过。”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