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勤拱手道:“截止到今日之前,大小战役七十九起,匪军死亡人数四千九百二十一人,重伤退役者三千八百四十二人,轻者不计其数。”
陶瑜等人大吃一惊!他们都预计匪军至少折损两万余人,没想到连死带重伤者不足一万。也就是说每次战役损失不过是百余人,且大多数是以少敌多!
黄志失声道:“所以今天苏越军队折损的人数,是匪军出征以来的两到三倍?这太不可思议了!”
岳勤道:“黄将军不信,可以随意找一位军司马或队正问,我们都是公开的。阵亡士兵抚恤会随他们所在的队领共同的奖赏。所以每一队士兵都知道伤亡人数。”
陶瑜等人已经知道匪军所有账目都是公开化的了,但知道是一回事,实施到位又是一回事。闻言,都不禁暗暗佩服起燕怀凤为人来,做到如此清明廉政太厉害了!
“咱们时间太紧迫了,新军训练还不熟悉。元帅有一句话,是我们所有匪军的金科玉律。行军打仗三要,一、要不讲理,跟敌人讲理,做好人只会死得更快。
二、不怕死,上阵不怕死,死的就是别人;怕死,死的就是自己。三、不能心软,对敌人仁慈是对自己残忍。这次死伤如此之多,是因为大家不够剽悍!”
霍子墨叹气道:“回头多激励将士们!打仗最重士气。如匪军相信自己就是战场上的王者,永远都不会输!所以他们从不畏惧。”
陶瑜等人脸上火辣辣的,方才他们手下的将士便有恐惧退缩者,更有只想保命不思杀敌的。相比纪霍两军一交战便气势如虹,仿佛天生的战士。
“禁军伤亡情况可知?”
“四万只余两万了。在城外哭了半个时辰。”霍子云走了进来,两条胳膊挟着他的两条小狗。
闻到饭桌上的肉香味,两只小狗汪汪叫个不停,挣扎几下滑了下去,同时朝饭桌扑过来……
因城内在清洗,营帐扎在城外,饭桌是矮脚的,陶瑜胳膊受伤被其中一只撞过来,“嘶”一声,手中筷子连菜一下子掉到地下去了。
霍子墨伸脚撩开企图扑到饭桌的另一只,怒斥道:“要么你和他们一起滚,要么让它们滚。”
霍子云嘴扁了扁,眼尾红了,大声道:“你就会欺负我,样样看我不顺眼。”
霍子墨气道:“你抱来两条狗来抢东西吃,陶将军伤口都给撞到了,你还有理了?”
陶瑜忙道:“没事儿,小……”
霍子云“哇”一声哭起来,抱起两只小狗跑了出去。
诸将:“……”
“诶,大少帅真是的,小少帅还小呢!”岳勤连忙追了出去。
霍子墨气得差点饭都吃不下去了,心道:“他就是给宠坏的,什么都要人让着。”对陶瑜道:“陶将军抱歉,阿弟鲁莽了。”
陶瑜微笑道:“岳将军说得对,小少帅还小,正是贪玩的时候,大少帅不必生气。”
霍子墨苦笑了一声,道:“就是小,才要教。“劳烦陈将军去询问一下禁军的伤亡人数。”
陈嘉连忙应声下去执行。
方才听到苏越禁军惨况了,陶瑜小心翼翼地道:“少帅,接下来您打算如何安排禁军?”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只要个统计数目,转报给元帅。他们何去何从,得听元帅示下。”
“苏越经此一役,应该是不敢再独行独断了。少帅就算不能原谅他,也该为他手下的将士想想。不如让他们重新归队。若就此让他们自生自灭,不是很好!”
“归队不归队的难说,不过发放回去的可能最大。”李成文走了进来,冲诸人行礼。
听了他的话,陶瑜等人心中反而稍安,能回去也是好的。就怕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毕竟都是禁军。
“战场打扫好了?”
“死掉的元辽军民全部筑了京观,死去的弟兄正在安排火化。等安排妥当了,少帅便可过去便可举行。”
这是匪军的规矩,若元帅在由元帅主持,元帅不在由主将主持送死去的将士上路。
正说着岳勤跑了回来,大声道:“少帅不好了,小少师赌气自己骑马离去了,说要去找元帅。”
“小兔崽子……”霍子墨气到跳起来,拔腿追出去。
留下的陶瑜等人面面相觑,这算怎么回事哟?
“元辽安排有刺客,我也跟过去看看。”岳勤冲李成文说了声,掉头去追。
“我们……”陶瑜想说要不要一起追霍子云?
“诸位将军不必理会,一会可以跟随纪将军看看如何善后,元帅行军时合时分,分开时军中一切事务皆是自己做主,所以一定要熟悉起来。”李成文善意提醒。
陶瑜等人连声道谢。
“小少帅,你去哪?”纪骁在城外指挥搬运禁军遗体,看到霍子云骑着马飞也似的冲出来,吓了一跳!连忙叫人拦截,自己也上马过去拦人。
霍子云被诸将士结墙拦下,气得边哭边骂道:“滚开,滚开,统统给我滚开……”
纪骁快马过去,大声道:“少帅不可胡闹,有什么事情得跟大家商量,你这是要出哪?私自离队,元帅头一个饶不了你。快停下来。”
后头快马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