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天气炎热,为了让伤口快点好,霍子墨没有穿上衣,裤管也高高挽起,以免捂住伤口恶化。听到燕怀凤脚步声,这才匆匆披上里衣。裤管却来不及放下了。
见少年强忍疼痛穿衣,燕怀凤啧了一声:“除下来,我看一下伤口。”
霍子墨身体一僵,跟着冷脸道:“军医看过了,不劳元帅费心!”耳尖控制不住发烫。
燕怀凤双手抱胸,拿眼乜他:“恼羞成怒一夜就行了,你还气到现在,算甚?”
霍子墨也不知道为何,听到她让他找个女子阴阳调和,就胸口窒闷。觉得她一点都不在乎他!完全是巴不得他跟别人跑了。瓮声瓮气道:“你比我大多少?”
燕怀凤奇了:“这跟我比你大多少有什么关系?依你这说法,就是子云可以随便跟你发脾气了?还是大不了多少不能管你?”
霍子墨:“……”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恨声道:“你只比我大两岁半,你觉得你跟我说这些方便吗?”
“哦……还害羞!敦伦是人的正常需求,就跟吃饭上茅厕一样,有什么不好说的?要不是怕你害羞,我直接叫个人教你。”
霍子墨看着她面不改色说出来,羞耻得毛发都直了:“所以你就教我?男女有别。”
燕怀凤一噎,悻悻地道:“你从前很虚心学习的,举一反三。现在怎么别扭起来了。是我的错,我该早点教你的,小一点比较容易接受。”
霍子墨顿感不妙,变色道:“你不会告诉我,你想教子云吧?”这个疯子!还有她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这种事情,让他跟她虚心学习,举一反三?
“现在确实早了点,等他十岁,我再教。以免像你这样因为不懂大发雷霆!恼羞成怒。”
霍子墨:“……”深呼吸了一下:“我一直以为你无所不能,样样精通是位全才。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也有只通六窍的事。这种事情不该你来教我。”
燕怀凤耐心地道:“别的世家也是母亲安排……”
“啊……”少年开启狮子吼模式。
“好吧!我不说了,你想怎样就怎样,以后不要说我偏心。”怕了他的狮子吼!燕怀凤果断转身离去。切,我要不是担心你变成断袖,我才不管你。
她对情事纯属纸上谈兵,她前世自幼便随父在军中行走,没人教过她这方面的顾忌,情事对她而言就如同听来的一样,稀松平常。搞不懂霍子墨别扭啥?
她之所以有点着急,是听闻这个时期的少年不懂事,会对此产生好奇心,憋得久了,很可能对身边有好感的人下手。这军营里都是男的,情况严重!
霍子墨脸皮薄又处在青春敏感期,被她逮住说过不停已觉羞耻,更何况他又不是不懂!见她对此事态度“豪放”,又看到她给宁王回的信,心中气怒!
但为何生气?他也搞不懂,自觉是恼羞成怒?然后他冲她发火她居然不生气,更怀疑她想改嫁故心虚?越想越郁闷,霍子墨抠墙。
次日樊离带着十将拔营离去追击残兵,在别人国土开战的就好处,就是残兵逃不远。
七月初二,斥候送回军报樊离首次当十万匪军指挥官大捷,已驻扎在山河城,但有好几位将军重伤。
因接近腹地,人口稠密,方圆千里江湖帮派匪徒亦不少,民风亦剽悍,请燕怀凤过去主持大局。
元辽皇帝此时还没有收到司徒鸿全军覆没的消息,燕怀凤打算借此猛攻急进,不给元辽皇帝喘息之机。
如让当地百姓组织起来反抗,打多十天半个月,便是给元辽帝召集军队争取时间。决定拔营前往。
山河城距离槐城有五百余里。但禁军还有一天半的路程才能到达。出发的话,便不可能再转回来了。
燕怀凤让伤口好得差不多的霍子墨留下接待禁军,把子云和陆修远留下来帮助霍子墨。
禁军分两类人,一类是权贵门阀子弟,一类是借凭权贵门阀关系进来的。前者是镀金,后者为谋出路。
来的路上便听闻了匪军一路凯歌,前者想着元辽如此好打,要立下显赫军功光大门楣。后者想着发大财。
到达槐城后,发现寒门出身的虞帅仅派了两个便宜儿子接待他们,霍子墨也还罢了,霍子云算怎么回事?
这是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意思啊!要知道禁军地位要比任何地方军高,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有品的。
作为禁军主领将的苏越很不满!他是卫国公世子,更是骁骑将军。今年二十八岁,却要“屈居”于跟一个比自己小十年,一个小了二十年有余的小屁孩之下。
副将领则是秦国公次子赵厥,年方二十五,他倒不在乎谁接待。前线战事更为重要,接待不一定要虞帅,人家把两个儿子都留下来了,虽然小,那也是她的儿子。
霍子墨打听过了,禁军分两派,一派跟着苏越,大多是傲慢之徒;一派跟着赵厥,多为务实将士。苏越原是宁王部下,而赵厥是出自光禄勋的羽林军。
李恪是羽林郎,所以霍子墨自然会对赵厥多一点好感。宁王,对于这个燕怀凤的爱慕者,呵呵……不怕苏越狂,就怕他不狂。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看到霍子墨进客厅下,坐在主位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