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陪她到书房处理了一些公文,她会毫无保留地教他和子云处理庶务,一旦他们懂了,她便会放手。错了会更正,并且指鹿为马掩饰太平。
她这样做,大概是不想他们因难而退,子云的积极离不开她的吹捧。窦曲二人很是善解人意,从一开始指出不妥,到后来变成耐心指教。
巳时初,霍子墨接到了李成文送来的信,孝郡王出卧虎城和半月关过来了。跟燕怀凤说了声,他便出发了。
他前脚出去,北安王后脚到了帅府。燕怀凤带着霍子墨迎了出去,韩家诸将也自动出来迎接。
在她下城大杀四方时,诸将已见过她真容,后来眼睛蒙上美貌减分,面对她时倒也镇定自若。
这时看到她眼睛好了,虽仍是一身圆领素袍,还是给美眼花缭乱,心神不定!眼光总情不自禁朝她瞄过去。
北安王看到这情形,心道:“这还打什么仗,直接把元辽王给迷倒算了。”
“恭迎北安王大驾光临!院子已为你准备好了。是到大厅坐一坐,与你的爱将聚聚话,还是先到院子稍到歇脚?”燕怀凤抱拳行礼。
北安王看着她身边的霍子云,果然是影形不离!道:“那借霍四夫人的客厅一用,与我北将说说话。”
“请!”燕怀凤伸相请,送他到了厅门前便止步,道:“赵侧妃可需先院子歇脚?”
赵侧妃眼睛转了转,微笑道:“那就有劳霍四夫人带我过去了。”
她以为燕怀凤会推辞的,没想她居然点头应下,并且毫不犹豫把孩子也带上。就这样毫不设防地让王爷和诸将军接触?赵侧妃有点愕然!
然后发生一件更让她无语的事,燕怀凤招手叫来一个士兵:“窦副官安排北安王住的院子在哪?”
那士兵看到她羞答答的,小跑着过来,细声细气地把院子地址说出来,又羞答答地主动请缨带路。
“霍四夫人,你这是连自己住的府第都没弄清楚?”赵侧妃深感荒唐!
那士兵不高兴地道:“我们虞帅来到半月关第一天,就上阵杀敌,以一己之力拦住五万敌军步伐,她当天眼睛就受伤了,也就昨天才好。不知道有何奇怪!”
赵侧妃一默,看向燕怀凤的神情复杂,早听说了她以一敌五万,昨晚又看了她大展神通。“其实,以霍四夫人的功力,郑老应该没办法把你的眼纱削下来吧?”
她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故意让王爷看到,让他为她疯狂。不怪她这样想,因为王爷对她已是心不在焉,王爷这样的男子,她喜欢不足为奇!
燕怀凤前世甚少与女子打交道,她可以对政敌同僚泽袍的心思洞若观火,却不甚理解女子心思!闻言,淡淡地道:“赵侧妃,你觉得敌人会告诉你,他的意图吗?”
她的意思是,我和北安王的关系是敌对的,而你是他的女人当然也是敌人关系,那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眼纱会被削下来?
这话听在赵侧妃的耳朵里,就成了你我是情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是不是故意让郑老削断眼纱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冷声道:“抢别人的算什么英雄?”
燕怀凤以为她是指自己抢北安王的兵马,好笑地道:“我从来没说过我是英雄,我连军队名字都叫匪。你跟一个土匪说,不让他抢东西,那让他干啥?”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抢别人的男人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赵侧妃气得脸都黑了,冷冷地道:“咱们走着瞧!抢到手又如何?你还能坐正不成?”
燕怀凤道:“正不正有什么关系?我就用用,用完就还你们,没说要霸占。我说话算话。”
赵侧妃一阵风中凌乱!就用用?敢情你只想来场露水姻缘。不过,这样的话倒也没多大关系。不行,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她用完甩手走,只怕王爷更牵肠挂肚。
“霍四夫人的脸皮真厚!你不怕别人指着你的脊梁骨骂,难道也毫不顾忌霍家的脸面吗?”赵侧妃边说边瞄向她身边的霍子云。
燕怀凤脸色一沉,道:“不过一侧妃耳,你还能替北安王做主不成?你——领赵侧妃进去。”拂袖离去,腹诽,莫名其妙的女人,一个侧妃还当自己是正妃。
又想:“北安王这老小子是有多假正经,让个女的来和我谈,难道亲自和老子谈,老子能坏他声誉不成,我呸!”也不去前厅了,抬步回公廨。
赵侧妃眼睁睁看着理直气壮生气走了,只好跟小兵去客院。
窦空城在拆看文书,见她来了,脸露诧异之色,怎么不招呼王爷?起身拱手道:“见过元帅,正好有公文要你过目。您不用招呼王爷吗?”
“知道了,你去安排一下北安王的午膳。他是正经守礼之人,男女有别,我就不过去招呼他了。”燕怀凤没好气地道,接过他递来的公文。
窦空城怔了怔,见她拉开椅子坐下,只好拱手道:“那末将过去安排了。”
燕怀凤挥手让他赶紧走,她惯会迁怒的,连带着看不惯窦空城了。
知道她生气了,霍子云保持安静,并且迅速为她上茶,然后主动磨墨。
一支五十骑队伍护卫着两辆马车进入一片树林。踏着厚厚的积雪,马还能快一点,马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