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冒犯军法,蔑视天威,前一条可关押你,后两条皆是死罪。还不把他拿?”霍子墨厉声道。
“是!”门外执法士兵冲了进来。
洛云山带来的官差立马拔刀相向。
当中一名捕头大声道:“谁敢动我家大人?”
若非半月关九成将士皆韩正纪麾下隶属北雾城,他们旧主又是自己所杀,纵使想留下,也因当礼教束缚不想背上负主之名而要离去,燕怀凤根本不会以理服众。
她费了一番口舌与洛云山说理辩论,已是耐心耗尽。见他的手下还敢嚣张,手中茶杯一握而碎,四指一弹,碎片以雷霆之势自十多名官差脸侧划过……
“噼啪”声起,碎片有没入墙柱的,更有飞出门外击在院中萧墙的,她虽目不能视竟靠着听声辨位,一个公差没落下,位置分毫不差!打中不难,没打中才吓人。
众人尽皆骇然失色!
“押下去。”她面向门口,淡淡地道。
士兵拥上来押人,一干官差脸色发白,再不敢动手!
洛云山慌了,大声道:“元帅,元帅,这不关我事,这都是……”
“四夫人,请恕在下直言……”眼见洛云山要推自己出来做挡箭牌,杨翼连忙拱手打断:“你杀了韩帅,就算你能凭圣旨留下将士守半月关。
但郡守负责着一郡民生治理执法诉讼诸事,你这般贸然押下他,难道你也能打理一郡之事?就算你能打理,这与占地为王有何区别?就不怕陛下震怒?”
“你是何人?”
“在下杨翼,韩帅军师。”
“就凭着韩帅死守半月关,任由元辽人挑衅辱骂亦岿然不动,便知其心性坚韧不拔,有成大事之才。相信让他出关征战,亦定能横扫元辽贼寇。
他死守不攻,想必少不了你这狗头军师的迷惑。甚至不惜背负上千古骂名,对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忠臣任由元辽人凌辱,袖手旁观!害韩正纪者非我,乃你也!”
“休得胡言,明明是你杀的韩帅,还想推搪于我。坚守半月关有何错之有?为何非要出兵?至于霍帅八人身为沙场老将,当知将士之命亦命……”
“把他拉出去,扔到半月关外。”燕怀凤不想和他废话,冷冷地道:“站着说话腰不疼,那就下去历练一番,活着回来,再跟本帅讲道理。”
这次不用士兵动手,霍子云跳了出来,拽住他的腰带便往外拖,大声道:“我来扔。”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众人:“……”
有人欲求情。
燕怀凤抬手:“诸位难处,我皆知。你们的后顾之忧,我定会给你们解决漂亮。北雾城甚少战事,兵多将广,这是因为你们的君主北安王治理有道。但半月关不一样,它隶属孝郡王封地。孝郡王一心想飞升……”
诸将嘴角抽了抽,孝郡王不是一心想飞升,而是一个酒囊饭袋,整日醉生梦死,自称是酒中仙,啥都不管。燕怀凤说他想飞升是暗讽!
“无暇管辖封地,故军政混乱。征兵千难万难!纵能征来,亦要操练,费时费力。敌军兵临城下,他们不会给我时间练兵。我只能强行把诸位留下来。”
她坦然了目的,诸将也不好再装糊涂。有圣旨又有能力,行事杀伐果断,比他们还要狠!想离去,怕得先把人头交出来。只是她承诺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敢问虞帅打算如何解决我等的后顾之忧?”曲纪夏拱手,替大家问出心中问题。
“其实要解决不难,只要北安王同意你们留下,你们就不用再背负背主骂名。”
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只是北安王怎么可能同意把自己手下的六万兵划分给她?虽说都是朝廷的兵,但实际掌兵的是自己。兵也是自己养的练出来的。
“不知道虞帅有何办法?能让北安王同意。”苏淮南拱手询问。
“我想让一个人同意,他就得同意。软的不行,便硬的。横竖最后罪名我背就是了。”燕怀凤淡淡地道。
好吧!你狠,咱们狠不过你!
既然走不了,诸将难免要询问,接下来要怎么办?
燕怀凤道:“眼下我眼疾未好,所以先守城、练兵。年前,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其实大家关心的是打还是守,年关将近,自然都希望能安心过一个好年。她这样说,唯有先听命!
头一次军事会议算是结束了,诸将先行散去。
但燕怀凤还要解决郡守一事,这件事情不解决好,日后军队供给便会出问题。
作为副将的窦空城、曲纪夏自然而然又成了她的副将,自留下来与她商议。
这三天二人引了掌管军中的诸曹、令见燕怀凤,让她将军中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所以现在算是她的心腹。
天气寒冷,诸将一走大厅气温降下,又不能关门,寒风阵阵吹进来,冷得手脚刺痛。
“回内厅说吧!”燕怀凤伸手,霍子墨连忙扶起她。
“是!”两位年青的副将齐声应下。
问题一共有两个,一是如何让北安王同意;二是洛云山之事怎么解决。前者可以说只是一个问题。后者则是一个大问题,无数个麻烦。
“虞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