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一个激灵弹跳起来,看到是她先是一呆,跟着被刺鼻的血腥味惊到了,道:“你、你……”
“皮肤挺白的,看着很结实!”她目光落在他裸露的胸膛上,一本正经赞美。
宁王:“……”伸手拿起搁在床头上的衣衫披了起来,道:“你杀人了?”
虞青凤长剑一晃,点了他的爱妃穴道,答:“我小儿子想拿曹熹的脑袋当球踢,所以便去取回来了。”
宁王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你杀了曹熹?你、你疯了?现在全城都南北京正在满山满岭找你,你还杀人!”
虞青凤淡淡地道:“要不是怕我儿子担心,我还想屠了曹家满门。行了,找你有事,霍家的案子是冤案。你一会找人去帮忙散布霍家冤枉的消息。
曹熹之前招供了的,供词我收起来了。他跟随霍家军出战,去方便时落入元辽人手中,扛不过刑讯,这才造成霍家军全军覆没。事后担心霍家追查,煽动三万军眷闹事。
还派了死士来刺杀我们,杀不过,这才继续给霍家栽赃,想继续弄死我们。我把他逮走审问,李尚书押他回去路上被他的人杀了栽赃我。”
宁王笑了:“你又不愿意嫁我,为何还找我。”
虞青凤嫌弃地指了指他床上的妃子,道:“你睡了几个女人?想我嫁我,等我睡了和你相同数目的男人后。”
宁王:“……”啼笑皆非:“这是变相吃醋?”
“随你怎么说,这事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让你干是看得起你。美人有事君子服其劳!懂不懂。我走了。”
宁王又好气又好笑,道:“知道了,美人!”
虽然很担心子云害怕,虞青凤还是走了一趟李府,不能让李公死得太憋屈了,好歹拿曹熹人头去祭一祭。
李公的灵堂已然布置了起来,府中一片白茫茫!一家老小都在守灵,哭声时不时传出来。
虞青凤伏在屋顶上看了一会,心中戚然!捏了一点瓦碎打落跪在灵堂的李恪肩膀上。
也许是心灵感应,少年转头便朝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了,虞青凤招了招手。
她一身夜行衣,躲在暗处,处在灯火中的他,还是看到她了。起身默默退出了灵堂,朝自己的院子过去。
“对不起!”先一步进入他卧室的虞青凤,跟他道歉。李为鉴大义,为恩人所做种种皆非世人所能做到的,义薄云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她很敬佩他的为人。
少年哭得双目红肿,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皮囊上,哑声道:“曹熹的人头?”
反应好快!虞青凤颔首,把皮囊解下递给他,道:“李 公高义,他待霍家的恩情,霍家万难报其一!我唯有拿曹熹的人头来慰藉一下他的英灵。”
李恪眼泪落了下来,接过皮囊打开看了看,恨声道:“便宜这狗贼了,只是他死怎能解我心头之恨?”把皮囊还给她,道:“家中老小皆在,不宜拿去拜祭,你有心了!”
“你要怎样报仇?我代你出头。”少女正色道。
李恪抹了一下眼泪,道:“我也想找你,只是要忙着操办父亲丧事,抽不出身。心乱如麻!你、你可有好法子?”
父亲一死,家的顶梁柱就没了,李恪悲哀地发现,别说帮霍家申冤,就连他家的冤怕都申不了。
“我一时也没有好办法!现在落脚在围场行宫。霍家的案要是翻不了,惹怒我,我就把皇帝给逮了,让他跟我一起亡命天涯。妈的!”想到那三个年幼的孩子,她烦!
听了她这番话,李恪目光闪了闪,低声道:“要不,咱们干一票大的?”
“嗯?”虞青凤扬眉,她是不大想找宁王的,让他帮申冤,就等于跟他一起造反。
“你看,每年十月初便要开始冬猎,我派人行刺……”他指了指天上,道:“你救人施恩,如此一来,他就算不想给霍家翻案也不行。霍家案一翻,父亲的仇就能报了。”
虞青凤眼睛一亮,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有前途!我还想着借助舆论力量,让他翻案。这个办法更好!冬狩的时间不是在十一月的吗?”
李恪目光落在她按在自己肩膀的手上,道:“陛下生辰在十一月,所以会提前冬狩。还有半个月时间,我可以做好充足准备。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虞青凤点头:“你不联系我也行的,只要皇帝冬猎,我便可以出手。”你不出手,我也要把皇帝逮了,带他一道前往边关,让他看看他的臣子是怎么死的。
看着她迈出了门槛,李恪突然道:“小心,保重!”
虞青凤回头冲他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也保重,节哀顺变!”少年很好,是非分明,并没有因为霍家牵连父亲惨死,而怪罪他们!她的心中是有愧的!
行宫“冷月宫”。
霍子云没有睡,他独自一人坐在宫前的大树上,抠着树皮玩。看到虞青凤回来的一瞬间,他自树上飞扑过来。
虞青凤把他搂进怀里,抱着他落到地上。
“阿娘!”他搂着她的脖子,把脸埋在她怀里,久久不愿意松开!等了多久,心里就恐慌了多久!
虞青凤亲了亲他,道:“子云好棒!娘可以放心把事情交给你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