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了,正如你说的,我们家是败臣不是罪臣。案子是冤案所有的人都知道,陛下也是怕寒了天下将士的心,这才无奈处置,但他也手下留情了。想翻案不难……”
少年郁色沉沉,难堪地道:“难的是如何取得三万军眷的原谅!可是死的都是自己家的好男儿,谁会甘心原谅不可饶恕的过错?除非是真的被出卖所造成的!
所以让宁王帮忙翻案,还不如不翻。您已经震慑到宁王了,账本留在手上,他总是不会安心的,少不得常来纠缠。您还要闭关练功,给他打扰了便不好了。”
他看着她,认真地道:“朝廷的斗争,咱们管不了,也没那本事管。朝中局势您不清楚,现在是三足鼎立。宁王周宁睿、上将军王纯,以及丞相谢怀谨。三方是水火不容的。
他经常与我们走动,另外两派不免也要过来查个究竟。麻烦只会越来越多。而且万一、我是说万一有那一天,咱们反而得罪他。虽是不怕,总是麻烦。
我们家是纯臣不参与朝中斗争。账本是罪证还给他,他也就安心了。咱们也落得个清静。日后要他帮忙,这终归是个人情,他不敢不帮。您意下如何?”
虞青凤意外他清楚朝堂形势,道:“随你。”
她如此痛快,霍子墨反而不安了,道:“你没话要说?”就不怀疑是我担心你和宁王交往过密?
“你是霍家的顶梁柱,账本本就是为你而留的,既然你这样想,我自不会拦着。他并不惧怕我们用账本威胁他,而是惧怕我们拿账本跟他的政敌做交易。”
少年沉默了,账本确实是一大杀器,但他还没有本事把这沉重的杀器舞好来。轻声道:“没有这账本,也会有别的。现在,我还舞不动。”
虞青凤唇角勾起,道:“知人重要,自知更重要。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实力是件好事!打仗仅勇猛无用,还得有勇有谋。先不急着还他,过两天再还。省得他以为咱们怕他。”
少年松了一口气,道:“我是不是很笨?”
“不笨,是教笨的。”
霍子墨:“……”
“太多教条套身上了,做事情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把教条当成准则,一旦与教条相悖,你就很难施展出来。王者制事立法,其臣执法,其民守法。王为上,臣中、民为下。
你要把学会的教条套落别人身上,而不是学一样往自己身上套一样。做人要做人上人,学了往自己身上套的永远都只能做平民。晚上到大二长公主家逛逛,打破你的枷锁。”
通番话霍子墨都听得很认真,并且因她指点而大吃一惊!因为从来没人告诉他学规矩是用来束缚别人,只是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瞬间笑出声来。
“好!”他笑着点头,说这么一大番话,其实只是为了带他行窃做借口。道:“蒙庄?”
“动作太大了,先弄大的。这小虾兵迟些亦无妨。”
言之有理!小小少年柔声道:“好!”
虞青凤哼了一声:“去练功,几天不练了不可偷懒。”
“是!”少年乖巧应下来,出去练功。
兄弟俩最让她满意的就是够听话!三个小的她是不耐烦理会的,太小了啥也不懂!
因为子时要给霍子墨提升内力,亥时初两人便到达了大二长公主府。值钱的东西不用说,都是放在主人院子里的。
霍子墨来过大二长公主府,轻易找到了正院的位置。这个时辰平民之家早歇息了,不过大二长公主府中还是灯火通明。尤其是正院还有传出阵阵嬉笑声。
虞青凤啧了一声,看来家令在公主府裸奔一事,对大长二公主毫无压力啊!
两人艺高胆大,潜入来毫不吃力,而且公主府守卫并不森严,至少屋顶没侍卫。趴在屋顶上,虞青凤和霍子墨揭开一块瓦往下看,看了一眼,霍子墨迅速把头转开。
房中画面不堪入目,大二长公主衣衫不整由几个面首伺候着,房中央还有几个在跳艳舞。看样子都喝得差不多了!
贵族生活多淫奢,虞青凤并不意外!目光在房中打转,里头珍玩古董不少,不过这些玩意顺走变成银子不方便,梳妆台上的首饰她是满意的,可以拿去熔掉变成金银。
霍子墨见她还在看,也不怕污了眼,伸手捂她眼睛。
虞青凤抬头,拉下他的手低声道:“找库房。”
她的气息温润喷到手上痒痒的,霍子墨缩回手和她分头行事,根据判断一间间房屋顶揭瓦寻找。
不一会虞青凤便找到库房了,捏了点瓦碎打向霍子墨,然后将瓦揭开到可以钻进去的大小,两人一前一后跃进库房。轻手轻脚翻箱倒柜起来。
只要金银其余珍贵物品不要,来时拿了两个大麻袋,很快就把大麻袋装满了。又顺了好些珍贵药材,后面背一个大麻袋前面挂一个布袋,库房还有好多,可惜太多不方便带走。
霍子墨先上去,把房顶洞再弄大一些,虞青凤在下方抛上,他再接住。等她上来,霍子墨准备把屋顶还原的。
“别弄了,她不是想要咱们跪吗?我让她跪个饱。一会咱们……”
她紧贴着他的耳朵,带着苦涩的药香直往他鼻孔里钻,身体也贴着身体,柔软得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