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墨接过来看到画时,表情古怪,想说画得不好吧!这画表达灵性是他看到过最好的,说好吧!这画得也太随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阿弟胡乱涂鸦。
抬眸看了杨伯熙一眼,扯了扯唇角,道:“画、画得挺好的!”再看到单子上的字时,顿时呆住了,一脸不思议,要不是有这画幅,他真要怀疑信中途给掉包了。
杨伯熙挑眉:“你没看到过她写字?”
霍子墨摇了摇头,道:“没有。”
“她真是虞氏青凤?”
“街坊邻居都没说她是假的,应该是真的。要不然她留在我家,不对,是她收留我们图什么呀?”终归年少不懂掩饰,但凡有点阅历便不会直言,说别人代笔即可。
杨伯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此事我会转达的,让她收敛一下吧!有些事情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了,但只是表面。把新宅子地址留下,家去吧!”
霍子墨抱拳道:“晚辈还想大人忙个帮,看看能不能迎回先人的遗骸,葬回家里陵园。”
杨伯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后天过来,给你答复。”霍家人处死后尸体都是廷尉那边处理的,怀疑送到义庄了。顿了顿道:“有可能已火化。”
霍子墨沉默了一下,轻声道:“火化总好过扔到乱葬岗。”
杨伯熙哑然!
霍子墨出了衙门后,想着明日便是她的十五岁生辰及笄日。迟疑了片刻,决定先去给她挑选礼物,他也不知道女子及笄该送什么礼?不过肯定是要簪子的。
到了首饰店,掌柜见他穿着虽简朴,但布料都是上好的。立马笑着迎了出来,询问道:“小郎君是要买什么样的饰品?自己用还是送人哪?”
霍子墨抱拳道:“是要送给长、长姐的及笄簪子。”
掌柜心道:“长姐的肯定是家中长辈给准备,这小郎君怕是送给未婚妻的吧?这种生意最好赚了。”笑得一脸和蔼,道:“小郎君是想送金银的还是玉的?小店都有,随我来。”
霍子墨想起虞青凤那越发出尘的脸容,一开始千娇百媚其实用金的好看,现在玉的才配她。道:“玉的吧!只是及笄用白玉的好么?”
掌柜笑了,“白玉不可,可送碧玉、红玉。再不然金镶玉,或者是镶宝的也可!不过一定要玉的,又想意头好,翡翠发簪更精美一些,图纹多姿多彩。”
两刻钟后,霍子墨揣着精打细算的簪子出了门。前往南市场去找李夏帮挑马车和马匹。午时中,这个时候,他会帮李屠夫送饭,然后帮忙看一会肉档。
到了南市场果然看到他在,下了马车踱步过去。道:“李兄,在忙呢!”
李夏看到他顿时笑了,道:“你走路来的?宅子附近没什么人,搭车不方便吧?”
“李叔好!刘婶好!”霍子墨又跟李屠夫夫妇打了招呼。
李屠夫笑道:“小郎君好!我正想着,要不自己买头毛驴。把毛驴还你家,省得你们出入不便。”
霍子墨摇头道:“不必了,我过来找李兄就是想让他陪我去挑马车的,驴子走得太慢了。”
刘氏羡慕地道:“这都用上马车了。听说你姑母的嫁妆都还回你家了,小郎君家里缺不缺跑腿的,让我家二郎找点事干,好存银子说媳妇。”
李屠夫瞪了她一眼,道:“瞎说什么呢?小郎君不必理她。就爱占便宜!阿夏不会挑马,不过巷口陈麻子在马市帮人养马卖马,一会可以让他帮你找陈麻子挑。”
霍子墨连忙道谢,又把买来的花雕酒递给李屠夫,道:“时常劳烦你家,搬了新家本该请李叔喝上一杯的,不过才办了丧事,实不好没办酒席,这酒送李叔喝的,权当是请你喝搬家酒了。”
李屠夫也不推辞,接了过来。道:“让你破费了。”
“李叔客气了!”
刘氏有点不服气,嘀咕道:“死要面子,孩子都这么大了,整天跟着你忙活又赚不了多少钱。”她觉得自家跟虞家也算是老交情了,若是要用人,为何不可以用李夏?
李夏尴尬地看了霍子墨一眼,道:“我去洗洗手就陪你去。等一会啊!”
霍子墨点了点头,对刘氏道:“原本确实是想找个人帮忙跑腿的,新家离城里远,要买点东西不方便。就是怕您家里离不开李兄,所以不好意思开口。”
刘氏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道:“家里就这点生意,那能忙不过来。你看他大哥都去给人干活赚钱养家,他老大不小了,整天围着我们两口子转也不是个办法。”
说到这里,凑近他低声道:“该说亲了!彩礼不够娶不上好媳妇,成亲又要花费一大笔钱。我知小郎君做不了主,您回去跟你母亲好好说一说,用生不如用熟。”
霍子墨含笑道:“刘婶说得是!家去我便与当家的说。”
听到他说“当家的”,刘氏掩嘴笑道:“你家该是你当家才对,我看你母亲整日连房门都不出,她当家怕是油瓶倒了都不会扶。”
李屠夫喝道:“胡说什么?一家不知一家事,净瞎说,收拾碗筷。”
刘氏晓得失言了,对霍子墨歉然道:“小郎君莫怪,我就是一时嘴快。”转身去收拾碗筷。
李夏洗了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