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不绝于耳的流水声在静谧的环境中尤为突出,温热的风拂过脸颊激起些许燥热之感,日光正盛,晒得人脸颊发烫。元勍在脱离火德星君的识海后她稍稍凝神才睁开眼睛,她率先看向阎昂,见他神色如常地抱臂站着在为她和火德星君护法,她便放了心转而看向为捆仙绳所缚的光华上仙,他因手脚皆为捆仙绳所缚而以一种相当狼狈的姿态仰躺在地,他的目光在遇上她时流露出了担忧之色。
她静下心来想到的是火德星君在识海之中提醒她,她体内蕴藏着的幽冥之力,宗易、光华上仙觊觎的是她的幽冥之力却没有在她诞生之初设法获取而是等着她成长到大妖才前来夺取,可能是这股幽冥之力无法在她妖力不足时夺取。
泽息真神为护得洞悉兽能够平安成长不惜夺取了鬼王的幽冥之力以护得洞悉兽每一世轮回时都能够神魂不灭,泽息真神确实是费了极大的心思才将洞悉兽由幼兽抚养成大妖,她是神兽却也是上古凶兽,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你感觉如何?”阎昂见元勍没有做声地在思索着什么事的模样,他冷声询问着她的状况,他担心仙族在引她入识海后对她施了某种他们不了解的法术,他们与仙族几乎没有接触。
“无恙,火德星君跟我讲了一些事,我还在思索这些事之间的关联”元勍温和地笑着解释着自己无恙,她见阎昂有些担心自己不由得觉得世事无常,她在重返西荒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与阎昂的关系会变得这般紧密。
她的笑意在察觉到火德星君的气息后渐消,她看着站在自己右前方的火德星君,他的少年形态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涉世未深的神色,这不符合一个在世间修炼数千年的仙族,他所化的这副模样应当是他相熟或认识的人族。
“火德星君不直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元勍没有对火德星君用敬语,她觉得在敌我难辨的时候尊敬不尊敬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必在任何生灵前放低自己以讨好对方。
她说这句话如何打算是一语双关,她当然不是为了知道火德星君接下来的行程而是想知道他会如何处置光华上仙,一个暗中与他族联手的仙族早已触犯了天条,她相信光华上仙的罪行一旦上了天庭论罪恐怕只大不小,由火德星君会如何处置此事窥探出他的立场。
“率领魔族意图攻占常世的魔君名为羲和,据我所知其麾下的魔族少说数万余多则数十万,数量如此之巨的魔族一旦进入常世这人间定成炼狱!元成少君和魔尊应趁早些离开鼎山,远离中州一带方得暂安,我知少君有为天下人奉献自己的精神但在对仗数量庞大的魔军只会造成无谓的牺牲,待我折返仙庭奏明天君,天君自然会适时派遣天兵天将阻挡魔子入侵常世的脚步”火德星君在听到元勍询问自己的打算时他分别看了元勍和阎昂一眼旋即出声提醒二人应当要尽早离开中州一带,他的话说得含糊,不过元勍也明白了天君不打算在魔军踏平中州前出手干预。
仙族视人命为无物,常世不过是仙族与魔族对战的战场,他们对人族的怜悯只有这么多。
元勍抬眸看向阎昂,见他冲自己轻抬起下巴,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看来在短时间内她或人族不会得到仙族相助。
“星君的建议我会斟酌考虑,天君..还是应尽早派大军来阻止魔军才是!羲和此番入侵常世可有那三位在背后支持”元勍沉淀下心神后她温声地提醒着火德星君羲和率领魔军攻占常世有始祖魔的支持,此事之严重实在不容仙族再持观望的态度,她心中虽是这样想但没有把话说出口,她知道仙族既然抱定了观望的心思就不是她说几句话就可改变的事。
“少君所言极是!不过天君有天君的考量,我等无法干预”火德星君在此时露出了一些为难之色,他话中深意是他或其他仙族都没有办法改变天君的意思,他们以天君为尊。
“那光华上仙是随星君一同前往仙庭还是…星君另有打算?”元勍刻意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问道,她想从火德星君的表情中寻出一点他所站立场的线索。光华上仙是仙族,他不容她们伤他,是护短还是他另有图谋,她对他是半信半疑。
“光华他自然是要随本君前往仙庭面见天君以正视听!他身为仙族却在暗中与他族联手一事早已触犯天条,更何况他意图助魔族对抗仙庭,实在是罪大恶极!我这就将押送光华回仙庭受审,一旦他的罪行坐实恐怕就不是几道天雷之怒便可解决,常世的状况岌岌可危,二位,我不便久留!”火德星君义正言辞地指明光华上仙的行为将会给他自己带去怎样的苦果。
元勍见他姿态坦荡磊落,心中对他的怀疑不减反增,她怀疑这世间是否真有如此正直的仙族,直觉告诉她在仙庭的染缸里呆得久了还能出淤泥而不染的情况不大可能会存在。
“即是如此我们便与星君在此别过!”元勍温和地代阎昂向火德星君道别,她虽怀疑火德星君其人但也没有任何证据,想要强留下光华上仙只怕是要将与仙族的仇怨结得更深,光华上仙这块烫手山芋就这样送出去也免去一些麻烦。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阎昂,身为魔族阎昂与仙族的关系自然是分站在仇敌立场之上,他在元勍代他二人向火德星君示意时刻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