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尊镇山石分别置于离岸崖入口的左右两侧,镇山石制成的左侧山门因遭机关武器攻击损毁严重,在蓝玉和司祈卸下时碎成了五块石板,这五块镇山石板分别置于离岸崖法阵的南面,右侧山门则安置于离岸崖法阵的东面已加固法阵的灵力。
元勍负手站在离岸崖的风口位下方探听着崖内的动静,下等魔族之间的厮杀是片刻未有停歇,越低等的魔族越需要吞噬其他更弱者以壮大自身来避免为其他更强者所吞噬,弱肉强食是世间万物最原始的生存法则,她毫不意外崖内的厮杀。
她看着离岸崖上方冲天的魔气与灰黑的云雾遮蔽着月光,想到阎昂稍早前告诉她的消息,叶浚、羲和率领的魔军踏平了北域王城雍都,北域王族尽灭,残存的北域妖民逃离北域,叶浚成了北域的新王,一个没有子民的王。
接下来,羲和将率领魔军大举攻入常世,下等魔是没有自我意识之物,它们不知疲倦地贪婪嗜杀,没有自我意识意味着最易为其他大魔所控制但空间通道内的空间乱流是大量魔族穿越空间通道抵达他域的最大阻碍,下等魔没有力量能够抵御空间乱流造成的伤害,选择经由空间通道抵达常世在她是下下策。
即便羲和不惜代价地将所有的下等魔带入空间通道,折损上五六成的兵力抵达常世,其中仍有许多不确定因素,空间通道的出口可能会在常世的任一地点,例如千里风沙的荒漠,延绵数百里的海域,无人的荒岛或是万里渺无人烟的雪原。羲和率领的魔军无法出现在人族聚集之地,无法提供给下等魔力量补给,它们便会自相残杀,如此想来经由离岸崖的魔沼登陆常世是最为可靠的方法。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离岸崖的入口,汹涌的魔潮一旦涌出离岸崖,不消片刻便会涌下鼎山,山下的天一门弟子又如何能抵挡得住汹涌的魔潮呢?仙族迟迟未有现身,鼎州城的百姓是根本来不及逃离鼎州。
“少君”蓝玉温和的呼唤声将元勍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抬眸看着站在距离自己三尺处的蓝玉,蓝玉的面色潮红,豆大的汗珠如雨般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他的双鬓为汗水浸湿,呼吸急促且有些困难,在搬运镇山石的过程中他的力量消耗极大,精神力削弱了六七成之多,他此刻在她的面前站定已是极为勉强。
“司祈他..”元勍环顾四下没有见着司祈的踪迹,口中的话虽未有说完,心中早已明白司祈的状况不允许他再化形,镇山石对精神力的影响在身为剑灵的司祈身上更为具体。
“他在协助我将最后两块石板放置在法阵内后就消失了,像是..像是..”蓝玉顺着元勍的话继续往下说,他极为不肯定司祈的下落,因此声音也跟着有些许颤抖。
“搬运镇山石对精神力的影响极大,司祈身为剑灵所受的影响比你更严重,他是无法再化形,你不必担心他的状况”元勍见蓝玉略有些担忧又自责的神色她温声解释着司祈的下落,以免引起蓝玉的误会。
蓝玉是南蛮的兽人,他对剑灵的了解不深,司祈突然消失不见自然令其极为担忧司祈的状况,在她看来蓝玉的担忧恰恰说明了蓝玉在情感上是认定了司祈是他并肩作战的同袍而非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那..司祈可有极大的影响?”蓝玉听罢元勍的解释他稍有犹豫还是决定询问元勍司祈的确切状况,他担心司祈正受着精神力削弱造成的折磨。
“未知但最多是三五日内无法化形,待我为他输送一些灵力他便可尽快地化形,你的状况也不佳先就地休息片刻,魔族暂时未至我们可不能先倒下了!”元勍在探听到蓝玉各种发自肺腑的担忧后她补充道,她沉声吩咐着蓝玉先行就地歇息片刻已缓和精神力匮乏造成的影响。离岸崖外的这处缓坡夜间的风不算大,此时的气温虽低但不至于对身为兽人且体魄强壮的蓝玉造成极大的损伤,她的状况较之先前好了许多但仍然不能带着蓝玉离开离岸崖,再过半个时辰她的精神力才会有明显地改善,因此她只需要争取到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即可带着蓝玉回到定安堂休息。
“是,少君”蓝玉顺从地应道。
元勍看着他退后数步后就地坐下闭眼凝神养息,她抬起右手用食指与中指揉着太阳穴以纾缓自己的困意,两尊镇山石对她造成的影响极大,她的背至今仍然觉得作痛,眼下她虽还能站立、走动却是只能走走停停。镇山石已安置到了离岸崖的法阵外,这两三日内魔族应该不会登陆离岸崖,她一时间想不出接下来应该要做些什么才好,左右是无法改变魔族即将登陆离岸崖的命运。
“你的精神力如此不济为何不要好好歇息片刻”元勍在察觉到有魔气近身时阎昂已在她的左后方站定,他声线平淡地提醒着她,她应当休息片刻以恢复自身的力量。
她没有急着做声,精神力的不济令她的思绪如纷飞的雪花般难以具体地表达出自己此刻的想法。她闭上了眼睛凝神静心,适才阎昂的近身令她感叹着精神力不济对自身的影响之大,如若来的不是阎昂而是任一想取她性命的妖魔在她察觉到对方时她就该受伤了,因她的反应跟不上自己的想法,正如此刻她的想法虽多但极为复杂多变。
“那原是安置在天一门山门外用于给护山法阵提供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