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
“主子”元勍立在钟亭旁的山道上看着蓝玉和司祈近身,二人在她的面前站定后温声向唤着她,蓝玉的声线平和,司祈略带着些欢喜。她的目光落在蓝玉的身上,他的衣摆和靴子上都沾着大片的尘土,是晨雾中的水汽沾湿了他的衣服,在山中疾行令尘土贴在了他的身上,除非浣洗是无法去除他身上沾染的尘土。
蓝玉、司祈二人奉命送青阳君他们下山与墨泉汇合,如今是来向她复命。
她的视线由蓝玉的身上转向天际,明媚的日光照耀着大地,与靳纥、卓野的交谈分了她的心,她几乎是没有留意到山中的雾气是如何被阳光驱散,有些事的发生与结束往往是在一瞬间。
靳纥、卓野二人都已远去,她从卓野的口中得知竟水剑冢的状况尚可,离岸崖的魔气是她担忧却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她思绪胡乱地想着在魔族登陆离岸崖前的这几日自己该做何准备但因注意力难以集中而生不出头绪来。
“主子”司祈的这一声低唤令元勍的思绪再度回到现实当中,她的目光重新落在蓝玉和司祈的身上,她眼前的这二人一个是陪伴她多年的剑灵,一个是因守诺供她驱策的兽人战士,这二人都将伴她长眠在鼎山。
“云..青阳君他们与墨泉汇合了?山下的情况如何?官府中人有没有因天一门迁出鼎山而为难墨泉?”元勍温声询问着司祈关于山下的情况,天一门迁离鼎山不是小事,官府对天一门向来诸多挈制,不同于其他地界上官员在对待其驻地中最负名气的大族或门派觊觎钱财之物而是人们在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上对持有较大怀疑的态度,鼎州城上下官员对天一门多不存善念。眼下新皇登基根基未稳,虽有天一门掌门从中斡旋但山高皇帝远,鼎州的知府或会趁着天一门迁山一事难为身为代掌门的墨泉,墨泉几乎没有与官府中人打交道的经验身旁又无其他人相助,事情会变得复杂很多。
天一门被太.祖皇帝册封为天下第一大门派,其中有赏也有忌惮的意思,浑云离世后的这数十年来皇帝的恩赏确实不断但在暗中也限制着天一门继续壮大,天派迁离鼎山之事未曾获得官府的肯允确实有些棘手。
“官府中人有没有为难墨泉一事我没有听到风声应该是没有问题,墨泉在得知青阳君一行人要前往东安郡时即刻抽调了八名弟子跟随泽芜君她们一同前往,山下的情况在我看来是乱中有序,我听墨泉说她这几日都在安排弟子在山下积极布防,机关人和机关武器都秘密地布置前往山下的各处通道上以防魔族涌现”司祈听到元勍的问询,他答话的语气是有些心虚再逐渐自我肯定着。元勍从他的神色看出来他是亲眼看到了天一门的弟子在山道上布置机关人和机关武器。
“机关人与机关武器布置在下山的山道上….并不能抵御汹涌的魔潮,不过他们也是尽力了!”元勍本想指出山下的布防有极大的纰漏让贼人进了山但转念一想那些贼人都命丧她手,再者这些人既然能避开弟子们的眼线进山说明他们定有些掩人耳目的法子她这才改了口。跟着墨泉守在山下的弟子多为入门不久的弟子们,他们能选择为常世守住鼎山这门户已然是了不起的选择,毕竟他们在知道他们的这一选择需要付出性命为代价都不曾放弃,相较于世间的大多数人他们都足够强大而优秀了。
元勍的话音落下后司祈和蓝玉没有做声,她看着二人都若有所思的模样转身看向离岸崖继续说道“山中只得我们主仆三人了,离岸崖的魔气仍然在上涨,在这三五日内魔气若是有消减的迹象即说明魔军经由离岸崖登陆常世,羲和率领的魔军会像海浪一样涌出离岸崖,将整座鼎州城淹没”她看着冲天的魔气仍然受着法阵的限制而无法突破离岸崖,冲天的魔气像灰黑的烟雾萦绕在离岸崖的上空,山中的煞气她还未得空去查看情形,这些时日中鼎山中没有出现任何一只受煞气侵蚀而发狂的野兽说明煞气没有影响到翼族圣地之外的地方,煞气增长的情况或有缓和。
“主子!刚刚离开的人可是卓野?他来鼎山做什么?”司祈在元勍的话音落下后他上前了两步,在元勍的跟前站定后向她确认离开的人是卓野。
元勍听着他的声音几乎是肯定离开的人是卓野,比起她对魔族登陆离岸崖的担忧他更想知道卓野的来意。司祈没有见着卓野,可能是剑灵对剑灵的感知能力令司祈察觉到卓野但他没有提起靳纥应该是没有察觉到先卓野一步离开的靳纥。
“是卓野,他见剑冢的法阵修补得趋于稳定便抽空来山中瞧瞧,天一门迁离鼎山一事可大可小,话说这里你是没有察觉到靳纥也来过?他从北域带着勾星折返,长途跋涉又因他是剑灵消耗了太多精神力而状况有些不佳,叶长庚为守住他的北域子民献身雪原大阵,与北域交好的仙族没有出手干预北域王族的消亡”元勍语调平和地解释着去的人确实卓野之余提起了靳纥也来过的事实,提起了靳纥便自然地谈到了叶长庚的身故与北域的战况。不曾出手相助的仙族冷眼旁观着北域王族的消亡,这一点在她的意料之中,于仙族而言北域不值得他们牵涉其中。
提起叶长庚她心中觉得惋惜不已,她抬眸正巧碰上蓝玉闪避的目光,蓝玉似乎有话要与她说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