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透过虚掩着窗户洒在地上,将地砖斑驳的痕迹都照映得清清楚楚,元勍慢步走向窗台,伸出双手小心地将窗门打开,午后温热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站在窗边感受着日光的抚慰。
夏末秋初的日光是鼎山中一年四季中最温和的时节,不似春的湿绵,夏的猛烈炙热,冬的寒热交替,她最喜欢在夏末秋初的时节晒晒太阳。
她觉得这是一年中最好的光景,鼎山中小生灵们忙着采撷大自然的馈赠准备储存过冬的食粮,野兽们忙着捕猎,储存能量以熬过即将到来的寒冬,门中的新晋弟子们则忙着应对秋季的大考,往年忙过这一段日子就将迎来寒冬与年节,常世的新年总是热热闹闹,她喜欢热闹的生活。
在她觉得自己的脸颊被日光晒得微微发烫时她轻轻地将敞开的窗户关上,向右转身看着窗边用于摆放物件的橱柜,将橱柜的第三格最右边摆放着的一只四角包金边的檀木盒子小心地捧在手心再慢步走到圆桌旁将檀木盒子放在桌上。
她将摆在檀木盒近处的香炉炉盖拿下再掀开檀木盒盒盖,伸手以大拇指和食指从盒中捏出一块圆锥形的安神香,香炉以妖力为火引燃安神香后放置于香炉内,她取过香炉的盖上,站在圆桌旁看着香烟是如何透过炉盖上雕刻着莲花纹袅袅升腾。
寻常的安神香香气清雅淡和能达到松弛心神、安抚情绪的效用,这特制的安神香可令世间任何生灵的神识沉眠于识海之中且无任何副作用,云歌正需要一场平和的沉眠以恢复她在离岸崖外造成的巨大内耗,她也需要在此期间决定该如何抉择。
她看向正在因内耗严重而昏睡不醒的云歌,云歌的睡相极佳,云歌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这令她想起了睡相极为不雅的初焐,少年时期的初焐睡着的时候会床上来回打滚或是踢被子,想到这她不禁感慨着一眨眼少年都已成暮年,初焐名份上是浑云的弟子却是跟在她的身边时日最长的人族之一,不知道他在外的情况如何,她至今还未听到他的消息。
中州一带的疫情虽已得到控制但短时间内初焐还不得回到鼎山,善后事宜长则半年短则数月,身在京都的关见灵、玄池、代延三人亦是如此,天一门的事暂时还是由墨泉主理。
随着安神香的香气在房中慢慢散开,她觉得有些困乏,她急忙摇了摇头使自己不陷入安神香产生的睡意中,在她稍觉清醒时她端着香炉走到床边将香炉放在床底下,令安神香可尽快助云歌陷入沉睡。
“主子”司祈极低的一声呼唤从门外传来,元勍看了一眼云歌,云歌的睡眠极深并未因司祈的这一声低唤而惊醒,她当下放心地快步走向房门,打开房门后她看着侧身立在门外的司祈神色凝重地等着她,她迈出房门再小心地将房门关上,她冲司祈招了一下手示意他到院中说话。
她先一步走到院中,阳光将地砖晒得微微发烫,蓝玉正立在大门外警惕着四下,她想司祈要与她说的事应该与今早他和蓝玉一同消失有关。
“什么事?”元勍看着司祈神色凝重地在她身边站定,她转身面对着司祈问道,司祈是背对着云歌所在的东耳房,她则是侧身站着,可时刻留意房内的动静。
司祈和蓝玉奉命看守离岸崖的崖口却在她离开离岸崖时不见踪迹,二人应当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或是有什么东西引开了他们,她的思绪极快地跳转到姜翟的身上,为白无琊神识占据身体的姜翟于她是故人也有可能是仇敌,只可惜她不知道该如何将白无琊的神识驱出姜翟的身体。
她离开离岸崖造成离岸崖法阵的缺口而形成的魔潮消耗了她太大的力量,她又以自身灵力修补法阵,因此她这两日时常觉得疲乏困倦,所幸云歌的内耗为姜翟的治愈之力所治愈了大半。
她心脉的火息造成的焚心之痛与魔气造成的蚀骨之痛越发强烈,在离岸崖外的山道上以凤焰一次性地击杀数量庞大的下等魔时出现呕血的症状仍然未有消失但眼下还未造成任何明显地损伤,还可再拖一段时日再做思量。
魔潮登陆离岸崖在即,比起费心医治自己她想尽快地处理好天一门的迁山事宜,若是她正面碰上羲和,她想她会不惜代价地想将羲和永远地留在常世,届时她的伤治不治也不重要了,到底将死之人多留一份力量与羲和决战才是真。
“怎么?是什么不能说还是不敢说的事?”元勍稍等片刻见司祈仍未做声,她出声提醒着司祈,她知道司祈是来向她禀告早前在离岸崖外欲告知她的事,她虽不清楚他要说什么但见他如此犹豫想来是没有实据的猜测他才会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神色,她最怕见人扭扭捏捏地不痛快,当下心中有些许烦躁“快说!”她不耐烦地加重了语调,以令司祈明白她的耐心即将耗尽。
“主子!我和蓝玉奉您的命守在离岸崖外以便及时击杀逃出离岸崖的魔族,在您进入离岸崖不久便有数只大魔从离岸崖中逃出,它们分散地往深山逃去,我和蓝玉商议后决定分头追击,为防是魔族的调虎离山之计我在斩杀了两只大魔后便折返,蓝玉则是在将所有出逃魔族的魔核都击碎后才返回离岸崖”司祈抬眸看着元勍,他语调沉重地告诉元勍在她进入离岸崖不久时离岸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