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之痛在离岸崖充盈的魔气影响下急剧增加,元勍立于离岸崖的崖口凝神试图以窥视术看见为魔气所遮蔽的崖外的情况但不能,她怎么凝神力量都无法穿透崖口的魔气,不知是自身的魔气与离岸崖的魔气互相转化的缘故还是离岸崖的防护法阵对身为半魔半妖的她的力量抑制,令她无法窥探到崖外的情形。
往昔她立于离岸崖的崖口往外望去能清楚得看见崖外的景色,她清楚得知道崖外此刻应该是山林草木蓝天白云的景象眼下却是一团混浊不清的雾气,她数度以缈昧令收敛自身的魔气之后但情况丝毫没有改善,她仍然无法窥探到崖口外的情况。
她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决定不隔着魔气呼唤司祈,她决定先行穿过崖口的魔气试一试,以她如今的力量不至于会因魔气受伤,她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前走去。
魔气形成的屏障与离岸崖的护崖法阵形成两股不同的力量交织着击中了她,她的心神突然无法凝聚,她感觉到了自己穿过了崖口感受到了日光脚下不可避免地一软就向前扑去。在这惊险的瞬间有一双温热的手掌稳稳地扶住了她,那双手稳稳地搀着她起身,她因神识无法凝聚只觉得头脑晕眩看不清来人是谁,她明确地知道来人不是司祈或蓝玉,因来人没有做声,司祈或蓝玉若见她如此定会出声关切她的状况,来人却没有做声,她扶住了她却不做声令她下意识觉得来人许是有对她不利的打算。
她试着凝神聚气令自己的晕眩感消退,她握了握那双扶着她的手以试探来人的态度,对方没有任何动作令她暂时放了心,纤细的手腕与掌心的老茧说明来人是女子,不是云歌也不是少辛而是姜翟。
“是我,元勍,你感觉如何?可是受了魔气的影响?”姜翟温柔地关切着元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当下对姜翟产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因姜翟的关切来得太迟了,她虽然不该这样想,可以她对姜翟的了解她怎忍得住见她茫然无状却不出声问询。
“我确是受了魔气的影响,我刚刚自离岸崖出来,在我离开离岸崖的瞬间受护崖法阵与魔气的双重影响以致我心神恍惚,现时觉得极度晕眩而无法凝神好在这种感觉正在快速消退”元勍正声向姜翟解释着自己的状况,她的晕眩感确实在快速消退,她在勉强能够凝神时她已能瞧清楚姜翟的脸。四目相对中她轻轻地松开了抓着姜翟的手,她退后了数步站定,姜翟所佩戴的香囊香气令她总不自禁地想要接近姜翟,她必须要与她保持距离。
“应该是离岸崖的护崖法阵与魔气互相冲突导致你在离开离岸崖时神识恍惚,毕竟现在的你是半妖半魔”姜翟极为肯定地说着,她的视线停留在元勍的身上,她在打量她。
“应是如此”元勍轻声接话道,此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她二人都不做声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她二人视线交错地看向彼此身后装作在看风景实则是在寻找话题。
“对了,你有没有看见司祈和蓝玉?”元勍说着分别往左右看了看,她离开离岸崖已超过一盏茶的功夫,她是命蓝玉和司祈守住离岸崖的崖口,他二人突然不见了踪影倒是极其怪异,他们不会是擅离职守的人。
“司祈和蓝玉?我刚刚我适才一来便见你险些跌倒并没有看见司祈和蓝玉,蓝玉如今是你的侍从?”姜翟稍作思索后正声告诉元勍自己并未见到司祈和蓝玉,她说着问起了蓝玉与她的关系。
“是的,我与他约定放了南吕他以命相抵,他护送重伤的南吕返回南蛮后以我护卫的身份重回常世”元勍点头应答道,她看着姜翟看着自己的眼神情绪由温和地聆听乍见怒意,姜翟嘴角下沉,似是紧咬着牙关。姜翟的神态像极了她在晋元记忆中见到的白无琊,是爱恨交织,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犹豫不决,
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如今的姜翟拥有白无琊的神识,实际上姜翟几乎等于是白无琊,她对白无琊的情绪异常复杂,她勉强镇定着自己的心神,因此刻她对姜翟的不信任感受很多因素的影响,或许她还未脱离离岸崖的魔气及护崖法阵对她的影响,此刻才会如此想象姜翟。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到离岸崖来?”元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看着姜翟温声问道,她是为查看离岸崖的魔沼与魔气充盈到何种程度才冒险进入离岸崖,姜翟这些时日在鼎山负责带领天一门的弟子们巡山可现在不是巡山的时辰,在山中闲逛是不大容易能逛到离岸崖来,唯一的解释是姜翟特意来离岸崖,她想知道她来此的原因。
陈陈特意叮嘱她姜翟的力量不可小觑,宗易这些时日以来明面上再未有动作,为宗易效力的应礼是姜翟的弟弟,白无琊与晋元的关系又极为复杂,她觉得白无琊藏着许多秘密。姜翟,她看着姜翟清澈明亮的眼眸带着笑意地看着自己又觉得自己是想得太多,姜翟待她始终保持着好意,她这般设想姜翟许是有些过度猜忌了。
“我?我是见离岸崖的魔气越发浓郁想着要过来瞧瞧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进入离岸崖查看情况,魔尊这些时日都待在里头他可还好?”姜翟平和地解释着自己到离岸崖来的原因顺势询问着阎昂的状况,她的话让几乎让元勍打消了对她的猜疑。
元勍见姜翟如此自然地关心着阎昂的状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