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锵..罄..”金属武器的交撞声逐渐加重,元勍沿着山道疾行,心中担忧着受她一记重击的云歌若再遇上大战会令她的伤势加重,以少辛和姜翟二人的妖力与蜂拥而至的翼族周旋本非难事,可她们三人还需护得那十余个弟子的不失,这便有些为难她三人了。
翼族在迁入鼎山之初曾与一些入侵翼族领地的妖族发生过争斗,距今已过了百年,翼族的力量在这百年间是否大幅提升尚未可知,她只知道成群作战的翼族力量极强,堪比一只雄狮。
“咻”地一声,她看着一支泛着幽蓝亮光的灵力箭自她的头顶上方飞过击中了一棵树的枝桠,她慢慢地守住了脚步,因她瞧见了如乌云般遮蔽着天空的翼族,它们成环形地排列,在空中对着地上的人释放着暗旋流,以魔之力化成的暗旋流在半空中彼此融合、加强,只消击中目标必会造成极强的伤害。
她慢步走近,看着云歌张弓稳准地射出三支灵力箭将翼族形成的环形攻势造成一个暂时的缺口,翼族又极快地补上了缺口。翼族只形成围困之势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说明翼君陈陈还未至,若他在此怎会容自己的族人被他人击伤。
她用左手解开乾坤袋的绳结,欲在陈陈驾临前将这些翼族都打下来,只消将它们重伤即可,因翼族除却翼君的话是听不进旁人的圈的。
“少君且慢”光华上仙的声音从元勍的背后传来,她稍一停顿光华上仙已出现在她右侧,在相距她四尺的位置站定,眼神关切地注视着云歌她们与翼族的战况,她瞧着光华上仙的模样似乎是来看热闹而非相助。
他提醒她翼族是她亟需解决的问题令她折返却又不希望她出手解云歌她们的困,她不知其意,当下只觉得光华上仙或许包藏祸心也不一定。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自己将光华上仙设想成一位彻头彻尾的坏人前她迫使自己停止了猜测。
她对仙族存有着一种天然的抵触心理,即是知道眼前的这位光华上仙对自己并无任何恶意却还是忍不住将其设想得与那些高高在上的仙族一般不堪,这是她需要解决的问题。
“元成少君定是在想老夫为何喝止您,少君应当清楚西荒的泽芜君体内存有洞悉兽未觉醒的妖力,身为洞悉兽的您若要取回自己的妖力必须将其杀死”光华上仙转而看向元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出了这件始终令元勍感觉不安的事。他的语调在元勍听来温和得像是一个多年未见的旧相识在好言相劝前要做的铺垫“少君此刻心中许是在想老夫为何要提起这件事您与泽芜君都不愿意提的事,老夫身为仙族却出言干预您救人是否会伤害她?少君不必费心猜疑老夫,老夫与那些您认为的道貌岸然的仙族不同,我既在她前世护得她托生,今世必不会加害于她!”光华上仙的话令元勍大为改观,他确实是猜出了她在想什么且并不介意她会有此等臆测,他的心胸确实宽广。
元勍在此时更是觉得被戳中心思的自己无地自容,光华上仙在商陆的前世护得商陆转世成为魇族,冥冥中牵起了她与云歌的缘,这样的人物不会是坏人,因他懂得悲悯苍生,与那些高高在上视生命如草芥的仙族不同。
“是元勍愚钝,烦请上仙明示”元勍为赔罪拱手向光华上仙施了一礼,她在等光华上仙告诉她究竟该怎样做,他喝止她到底是为什么。
“少君还是没有明白老夫的话,洞悉兽未觉醒的妖力不只您可用,身为容器的泽芜君亦可纳为己用,少君何不待泽芜君她以洞悉兽的妖力击退这些翼族?以你二人如今的关系,那些妖力为谁所用有何干系,少君以为如何?”光华上仙温和地告诉着元勍她现在应该如何,她只需要站在这里静止不动,等云歌汲取体内洞悉兽未觉醒的妖力为己用,以那样的力量而言再来数波翼族也不在话下,云歌需要这样一个契机使用洞悉兽的妖力。
箭是杀人术,云歌以医者胸怀而使用威力较小的灵力为箭,若是洞悉兽未觉醒的妖力能为云歌作用,以妖力铸箭杀伤力巨大,危机可解。
她需在场见证洞悉兽未觉醒的妖力的真正力量又不该在场,她在场的话云歌必然不会动用洞悉兽的妖力,云歌始终都保持着自己的分寸。
“是元勍疏忽了,既有洞悉兽未觉醒的妖力,翼族不可能会在云歌手中讨得半分便宜”元勍转而看向不断射出灵力箭试图击退翼族的云歌,她想起在弥苋山中卓野对云歌的试探,洞悉兽未觉醒的妖力确实令卓野担忧云歌有心藏私。
云歌若能将洞悉兽的妖力运用自如他日也能成为一大助力,她如今以身入魔又在寒潭得到了本源之力,那些未觉醒的妖力于她是聊胜于无,对云歌却极为不同。
“呦呦”在元勍察觉到雪宝散发出的寒气时它已在她的耳边叫唤了一声,她在它继续发声前左手食指轻点了雪宝的下巴对其施了封言咒,她与光华上仙在此处旁观云歌她们作战的事可不能让云歌她们发现。为安抚雪宝她用左手轻轻地为它梳理着它厚实的毛发,不过它不肯罢休地用鹿角顶着她的身体,是想催促她前去解云歌她们的围。
“乖,在上仙面前不可放肆!”元勍先是安抚再是训斥,雪宝是平日野惯了的灵兽,它不知道什么是尊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