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浪般汹涌的杀意一阵接一阵地淹过元勍仅存的神识,她勉强控制着自己的神识不受这股外力的影响,今夜离岸崖内充裕的魔气足以令任何意志不坚的人、妖入魔,心神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为心魔所惑。她看着逐风清理出的道路再次为下等魔所堵,熙熙攘攘的下等魔阻拦着她去寻那只大天魔而殉王者们斩杀下等魔的力量正在削弱,约莫只能维持一刻钟的功夫。
下等魔的数量较之破军率领下等魔登陆离岸崖的那晚更庞大,她在想羲和并未亲自现身,不知派来是哪位。下等魔的力量不强但胜在它们的杀戮心够重,以己方魔军的数量常常在战场占据压倒性的优势,车轮战是魔域最初级的战术。
真正力量强悍的魔族是不会躲在这些魔域中最低等生灵的背后,大天魔对战她,它的胜算渺茫。她没有分神回头去查看阎昂的状况,离岸崖内的魔气能够令他的伤势减缓,下等魔们伤不了他。
殉王者击破魔核的声音有序地传来,元勍想再这样与下等魔战斗下去只会损耗殉王者的力量,殉王者的召唤术不能在短时间内使用多次,会耗损她的灵识。
她抬起右手召回逐风,她看着逐风辟出的空地又快速被下等魔填满,周而复始,太浪费时间了。
“天御极令,飞剑”元勍凝神将自身的妖力灌注到逐风的剑身之中,万法心门的飞剑术,她在此时忆起了道显在使用飞剑术时所念的咒语,依葫芦画瓢地在妖力灌注在逐风剑身之中松开了紧握着的剑柄。
她看着逐风剑身泛起了幽蓝的光亮,腾空而起化做了千万柄利剑,朝着围聚在她周身的下等魔刺去下等魔们被飞剑穿过身躯逐个击杀,她刻意收住了逐风剑身的力量,她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魔核,不必急着击碎魔核,这些魔核也可用来吸引下等魔抢夺,缓解一下下等魔的攻势。
“锵.罄..”在元勍以逐风所化成的千万柄利剑穿过下等魔的身躯击杀下等魔时一把泛着魔气的银刀朝着逐风击去,刀剑乱斗迸发出的火星四溅,这是对方在试探她的力量,她没有将逐风收回的准备,对方亦然。
“罄..锵..罄..”她的逐风是灵剑,与七杀那等饮血的上古凶剑不同,其身的怨气不如那把银刀来得重,在气势上稍逊于银刀但她的力量显然强过这把银刀的主人。
若非不够强大何必掩藏于下等魔之中,这只大天魔如此贪生怕死真不该被派来做先锋,许是魔界交战没有士气一词,连续折损两员先锋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在蛇鹫国见到羲和的那晚心中就笃定他们之间有一场大战,所幸来的不是羲和,她没有把握能够战胜他。
“咯.咯.咯..”元勍听见了一种奇特的笑声,像是骨骼撞击的声音,这种声音与笑声的频率相近,应是大天魔发笑时下颚骨移动跟着发出了低频的气音。
逐风因她的力量更强而将银刀牢牢地压制着,两支强劲的利箭划破了夜空,离岸崖内充裕的魔气令崖内的环境极为昏暗,加上殉王者与下等魔的打斗声,她专心操控逐风与银刀比斗,在她发现这两支利箭时迫近她的眉心,她以妖力将这两支暗箭挡下。失去操纵的逐风自空中跌落下来,她以妖力将逐风收回右手掌心,那把银刀在刚刚消失了,下等魔们在逐风形成的万剑法阵破除后再度围聚在她身侧,这大天魔仍未现身,它真是惜命得很!
以飞剑术斩杀下等魔的法子被以刀破除,飞剑术亦不能再用,她只好老老实实的操纵逐风斩杀下等魔,为自己开一条路出来。离岸崖守崖的弟子鸣钟请求驰援已过去了许久,没有援兵,司祈没有前来助阵说明门中的情况不容乐观。云歌、墨泉、叶长庚、少辛四人加上司祈用于平叛应是不差,怎会至今还未有结果?
随着她使用的妖力与灵力减弱,她的心神越发不宁,她勉强镇定心神,她可不想一个不慎,任自己由惧生畏,在这些下等魔面前露了怯,她可是洞悉兽。
为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她斩杀下等魔的力量又加重了许多,眼前的这一条血路走得磕磕绊绊。
“罄”在她挥剑斩杀了一只下等魔时她的逐风再次撞上了银刀的刀口,她看着大天魔的脸自黑暗中显露,是一个满脸刀痕丑陋的男子,体型肥大,一身膘肉看得她都觉得油腻。
魔域的魔族都爱化这种丑陋的人形,越难看越是受它们喜爱,显然化作美男子的阎昂与它们显得格格不入,她猜魔族们大抵是怕自己的相貌太俊美无法震慑敌人。
“元成少君别来无恙!”大天魔用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它说话时嘴巴并没有动作,她听见它再次发出了那种令人费解的笑声,从它丰富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它很兴奋。
“你是哪位?”沉声问着大天魔的身份,她与魔族并无往来,阎昂是云歌的友人与她的关系算是泛泛之交,听着大天魔的意思它似乎认识她,在这种时候攀关系不是一种理智的选择。
她在大天魔分心欲解释自己的身份时强行灌入妖力在逐风的剑身往下压着这魔手持着的银刀,她看着他往下曲着膝盖但仍扛住了她的攻势。
“咯咯咯..不愧是一向狂妄自大的元成少君,你竟然不记得我是谁,那一晚烈焰城的地火令万千妖魔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