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生兽仰颈做长鸣状,元勍看着它眼眶中金黄色的鬼火颜色转红,数量不等的青面鬼在牛头怪、马面鬼、小鬼簇拥绕过骇生兽来到众人的面前。青面鬼是竟水剑冢中怨气至重的怨灵,周身笼罩着一股终年不散的怨气,牛头怪、马面鬼和小鬼并非是竟水剑冢原有的怨灵而是在鼎山山脉中游荡的孤魂野鬼,在竟水剑冢的法阵初设之时许多在鼎山山脉之中游荡的孤魂野鬼,它们都被法阵吸纳到了剑冢之中,它们都属于厉鬼之列,难以超度只能以镇压为主。
元勍看着眼前的这些青面鬼它们与夺了钦棠舍的那只青面鬼相比怨气更弱一些,力量自然更弱。
竟水剑冢用于镇压怨灵的法阵只是崩坏了一角便令如此多的青面鬼出逃,若它们逃窜至任何一地都将造成极大的灾难,于她来说只觉得颇为惊险,对方并没有放任它们离去而是借用它们的力量为其所用,她也好趁机将它们一网打尽。
“主子”司祈低声唤着元勍的名字,她抬眸望去是一道卷着树叶尘土的旋风冲她扑来,她抬起右手凝聚妖力在掌心形成一道蓝色的防护罩抵消着这股无名而起的旋风,轻巧地以妖力卸去敌人的攻势。
“在西”云歌轻声提醒着众人道,她已在此时张弓搭箭连发数支以灵力所化的箭。
元勍看着泛着幽蓝光亮的箭扎进了幽暗的夜色之中毫无动静,她凝神查探着四下,云歌的箭是以灵力所化,对方需以相同的力量抵消云歌的攻势,这恰恰说明对方的力量不弱。来者的气息近乎妖却非妖,有一股极弱的魔气,是应礼。
逼着她当着姜翟的面杀了应礼可比派出其他妖族更容易令她与叶长庚、姜翟反目,宗易想令她众叛亲离?他身处在紫棠洞内又是如何获悉她的一切?南吕,这个曾经拜入她门下的弟子,如今可真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
“泽芜君!您的箭法可不如您的医术高超”应礼嘲讽云歌的声音自西传来,元勍看着一阵黑雾弥漫而来渐有将她们都笼罩其中的架势。
“司祈,摄魂镜”元勍低声吩咐着司祈去取挂在牌楼上的摄魂镜,失去压制的青面鬼会伺机夺取在场妖族的身躯,她的火灵猴、少辛、姜翟、叶长庚和那个半妖孩子都极为危险,她猜测应礼是在以什么法宝控制这些鬼怪听令,无形之物若得身躯便不同了。
“是”得了吩咐的司祈极快地奔向牌楼,待他分发好摄魂镜便免去了她的后顾之忧。
她看着应礼行黑雾中走出来,许是紫棠洞中的光线昏暗她看得不真切,今日再瞧应礼他的肤色过于白皙。由妖入魔传闻中将要遭受极大的苦痛,原本的妖力随着得到的魔之力的强弱而削弱,应礼为何要由妖入魔?是自愿还是被迫?
“世间各种武艺皆为杀招而衍生,救人亦如杀人,杀或不杀你我自会思量”云歌声线平和地应下了应礼的嘲讽,言语上的过招于她来说太儿戏了,以强者为尊,弱者为食是妖魔们数千万年来不变的生存法则,只要她足够强何须在意旁人的风言风语。
“好一句自会思量!我今日倒要瞧瞧你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说这样的话”应礼冷笑了一下,元勍察觉到他的目光极快地从自己的脸上掠过,他周身的魔气随之变得更为浓郁,他做好了进攻的姿态。
“且慢!”姜翟的失声高呼在令剑拔弩张的气氛稍有缓和,元勍只一眨眼就见姜翟拦在了她们与应礼之间,姜翟是想要保住应礼这无可厚非。
“阿姐,看来你还是不肯回心转意,我在倚帝山已提醒过你,任何人一旦成为君上的阻碍都将成为我的敌人你也不例外!别逼我动手杀了你”应礼见姜翟现身拦在自己与元勍一干人等之间,他语调稍显平静地冲姜翟说着,姜翟的出现令他的杀意丝毫未减甚至更重了。
“应礼你小子一出现就嚷嚷着要杀了这个杀了那个的,你怎么不问问我答不答应?这可是我的地界”元勍说着上前数步与姜翟比肩而立,应礼言语挑衅了云歌、姜翟却在她上前来时略有迟疑,似乎是没有得到可以跟她动手的命令但他极快地大笑了起来,站在应礼身后的鬼怪们和骇生兽都走上前来,笑声,应礼的笑声是控制这些鬼怪的符咒。
“主子”司祈在此时已回到了元勍的身旁,她回头看了一眼,少辛、叶长庚和四只猴崽子都各执着一块摄魂镜用于提防青面鬼夺舍,那孩子的身上也放着一块摄魂镜,因叶长庚和少辛都来到她的身后,留那孩子独自一人躺在牌楼下。
“司祈,保护那个孩子”元勍低声吩咐着司祈,眼下众人都站于一处,战况一触即发,怨灵集结之处必然会招惹山中的游魂野怪来觅食,那孩子若无人看顾必然要遭殃,他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似乎受钦棠过身的影响,意识更偏向于保护她而非其他人。
“是”司祈略有迟疑地应答道,元勍冲他点一下头,示意他无需担心。司祈他不知道她的妖力增长了许多,下意识地判断她没有应战应礼的力量是在常理之中,既然应礼来了鼎山她自然没有让他离开的打算。
“不一不二不三不四你们可还记得大悲咒怎么背吗?大悲咒可压制怨灵的怨气,骇生兽同理,是你们上场的时候了!”元勍在司祈去保护孩子后悠悠地转身询问着她的猴崽子们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