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砺石牌楼耸立于山道之上,牌楼与山门之间是一块八卦图形的空地,因离岸崖常年有数量不等的下等魔出没,偶遇大战时镇守离岸崖的弟子十有八九都会丧命于魔族之手,因此离岸崖内的死戾之气尤重。虽有五常同行阵压制着崖内的死戾之气外溢,仍有一些妖族或精怪遭受死戾之气侵染后在山中作怪。牌楼两侧悬挂的招魂镜便是为此而设,将受死戾之气侵染的生灵引到牌楼后的八卦阵中,以聚灵阵或救治或超度那些受死戾之气侵染的生灵。
元勍等着叶长庚、姜翟、少辛、阎昂和云歌自自己的身上下来后变回人形,她抬手挡着日光。此时正近午时,日头毒辣得没有草木遮掩的牌楼下的石板有些烫脚,日光晒得她有些热。她看着本该敞开的山门紧闭着,若非门中出了什么事山门绝不会关闭但门外并无结界加重,极有可能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她按下自己心中的猜测转身看向站在自己左近的云歌,云歌正在替叶长庚查看他的伤势。这一趟南蛮之行有惊无险,她变回原身载着众人穿过空间通道时遭遇了空间乱流,得到蛇鹫族妖丹力量的叶长庚勉力抵抗着空间乱流带起的烈风,他的脸、身上都是烈风造成的伤痕。她亦有些可以自愈的损伤,她在倚帝山得到灵力可令她的伤口更快速地愈合。
“阿勍”云歌轻声唤着元勍的名,她凝视着元勍左脸上的擦伤,待元勍看向自己,她极快地将已备好的药膏轻轻地抹在元勍的伤口上。
“痛痛痛!”元勍痛得叫唤了起来,伤口在碰到药膏时的痛感令她暂时忘了自己的身份。
“忍着些,等会儿就好了”云歌柔声安慰着元勍,元勍怕疼却总是在受伤,她以为她能够护好她,在邕都城外的河滩上她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她无法护住元勍,若想改变现况唯有变得更强大。
“我的伤不碍事的,长庚的情况如何?少辛呢?”元勍在痛感消失后她伸手握住云歌在替她上药的右手手腕询问着关于叶长庚和少辛的状况。少辛尚未能完全吞噬她给予的那些妖丹内的力量,已服用了第二颗用于消化妖丹的浑元丹,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对少辛尤为重要。
“皆是轻伤,没有伤及要害,少辛仍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化那些妖丹”云歌轻声答道,叶长庚的伤势不重都是皮外伤,敷上膏药两三日便可治愈,少辛服下的蛇鹫族妖丹尚未能尽数吸收,她令其服下了用于混合妖力的浑元丹不知效用如何仍需静观其变。
“好,我有一事相求”元勍轻声冲云歌说着,这件事是她早就想与云歌说却拖到今日才记起。
“你说”云歌轻声应道,她见元勍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她猜不准元勍接下来要说什么,微微有些紧张。
“我想请你教授玄字部弟子关于救治妖魔的医术,不必太深,令他们略有所知即可”元勍温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玄字部的弟子们多专攻医术,世间的各种医术包括救治妖魔的方法都必须修习一二。玄字部的弟子现今学的医术分为人、妖、魔和精怪,人族中又细分为专治各种时疫、男子、女子各种的病症,关于妖魔的救治方法如有云歌指点一二,他们必有进益,她早些年便想请云歌来鼎山小住,眼下各域动荡,她不想让云歌离开常世,她觉得这是留下云歌的好办法。
“好”云歌应下了元勍交托的这桩差事,教授医术令人族知道如何救治妖魔是好事,她看着元勍乐悠悠地笑着,这令她想起在紫棠洞外的元勍。元勍血脉中的力量与她的心性随着力量的变化而产生变化,若是身为洞悉兽的力量觉醒,对这世间万物恐怕无益。
“既然说到救治妖魔,你先暂缓医治阎昂”元勍笑着将握着云歌的手腕的手改为握着云歌的手,尽管今日的阳光如此猛烈云歌的指尖依旧冷冰,她当众这样握着云歌的手亦是为大家明白她和云歌的关系更为亲密。
“吾警告你,吾乃魔尊,你们若是想让那些黄毛小子来治本尊的伤,来一个吾便杀一个!”站在一旁的阎昂听到了元勍对云歌的提醒他立刻意会元勍的心思,他冷声威胁着元勍,一脸地不肯就范。
“自然不能让他们这些学医未精的小子们给我们魔尊治伤,我的意思是门中有几个弟子专学如何医治魔族,他们鲜有机会在离岸崖碰上落单的下等魔用作研究,像是阎昂你这样身份尊贵又魔气充盈的魔族他们是见都不曾见过,我保证你需要给他们瞧瞧伤势即可,他们自会明白典籍中记载着的魔族的伤势如何算得上是严重”元勍赔着笑脸哄着阎昂,难得阎昂被她骗来了鼎山,不多加利用岂不可惜,专研医治魔族的弟子们便是远远地瞧一瞧阎昂身上的伤口对他们来说也甚有裨益,她实在是不愿放过这个好机会。
“你只需告诉我魔气充盈之处是在哪即可!吾是不会答应你的”阎昂不肯上元勍的当地沉声拒绝了元勍,她见他态度坚决便决定迟些再哄哄他,阎昂虽是战力强悍的魔君可心性单纯得如孩童一般,好生哄着总会着她的道,不急。
“有异动”叶长庚在此时低声示警道,众人纷纷藏身进了一处近牌楼的草丛中,各自掩住自己的气息后严以待阵地看向山道的方向,光天化日是不会有精怪、妖族贸然现身,如若有必是大妖。
她们稍等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