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整间茶馆只开着半扇门且有一众羽人族护卫在外,茶馆内的光线必然不亮堂,元勍正在想身为南蛮王的豪徵会如何解决光线得问题,她一入内就知道了答案。
十六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装嵌在灯盏供于照明,茶馆内亮堂得如白昼一般,偌大的茶馆中只摆着一张长约一长的茶桌,茶桌的那一边站着头戴缕空金翼冠,身穿玄色冕服的豪徵,他的气色稍显苍白,面容华贵俊秀,蓄着两撇八字胡,神态悠闲地看着她走近。
若说南吕生得是一副令女子娇羞的阴柔之美,豪徵则是令男子汗颜的阳刚之气,他的五官更为立体、刚毅,眼神冷傲,一副乾坤在怀的雍容气度,身怀帝王之气。她想到此处便想起常世的太.祖皇帝萧锐也是这一般气度,世人观面相可推测此人的未来,浑云也是先凭气度再择定辅佐之人,萧锐也没有辜负她们。
元勍放慢了脚步,缓缓朝着长桌而去,兽人的命数大多不同,大抵是自身的力量相关。根据记载南蛮最长寿的兽人是初代南蛮王他活了五百二十二年,最短命的当属羽人族只有三十至四十的寿命,豪徵的年纪已接近四百岁,算起来他比他的父祖都长寿。
元勍在长桌的那一边站定,微笑着看向豪徵,她与豪徵的年纪差不了多少,豪徵虽是南蛮王可也管不到她这只异域妖,她便省下了该行的礼。
“小茹,看茶”豪徵只往右看了一眼,元勍便听见一声低沉的女声在吩咐侍女看茶,豪徵的一众侍从们都站在后厨等待召唤。
她看着后厨的门帘掀开,一个端着金色托盘的侍女缓步朝着长桌而来,托盘上摆着两份茶点、茶壶和茶盏。
侍女先给豪徵奉了茶,再手脚利落地端着托盘来给元勍奉茶。这个名唤小茹的侍女端着茶壶与茶盏来到她的面前,将茶盏摆好后提着茶壶斟茶,小茹生得竟有七分似云歌,她悄悄查探过小茹的气息是人族并非是妖族幻化。小茹的眉眼含笑,虽说与云歌长得有七分像,实则小茹的相貌更为平庸一些,小茹的眉眼含笑不够清冷,气质更是不够出众,与云歌相较便是极真的赝品。
豪徵刻意安排了这个与云歌如此相像的侍女来奉茶,其中深意她自然晓得,为的是提醒她,她与云歌之间的纠葛他很清楚,这个小茹也是一件礼物、一颗棋子,如无意外豪徵会将小茹送给她,安插在她身侧。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茹装作慌了神地打翻了茶水,本该顺着茶桌流在地上的茶水偏偏因小茹的弟子泼向了她的衣襟,小茹顺势跪地求饶,这么刻意地想引起她的注意,实在是难为这个孩子了。
“不妨事的,你先起来吧!”元勍掸了掸自己衣襟上掸的茶水后温声宽慰着小茹,她见小茹不肯起身,只能是主动伸手去扶小茹,为的是让豪徵觉得她色迷心窍,对任何长得像云歌的人都有意思。
“奴婢一时不察令大人受了惊,还望大人恕罪”小茹并不肯起身的俯伏在地上告饶,元勍只好看向豪徵。
[我已按照王上吩咐打翻了茶水,不知道弟弟和娘亲可安然无恙?]
小茹的心声在此时也落入元勍耳中,小茹的手掌纤细柔软,不是做侍女该有的手,豪徵以小茹的家人要挟她,令小茹要设法得到她的青睐,看来是她害了这个姑娘。
“南蛮王,这可如何是好?”元勍装作为难地看向豪徵,等着他出声。
豪徵提防她听见自己的心声,对他自己施了封灵术,不过他那悠然的模样已说明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先下去吧!”豪徵轻声吩咐着小茹,在小茹退下的同时十余个侍女从门帘后走茶馆内擦拭地板、茶桌,撤换茶水、点心,元勍看着她们做完这一切后又退入门帘后,只留下她和豪徵二人四目相对。
“元先生,这下人的手脚不利落,不如砍了她的手脚给你赔罪吧!”豪徵语调轻松地说着他对小茹的发落,像是在谈论天气般的自然。以一个弑父杀兄登位的狠辣君主来说,砍了人的一双或脚自然都不是什么大事。
“不不不!那么好看的女子少了手脚可就不妙了!我倒想问南蛮王讨个恩典,不如把她给我倒也不枉我千里迢迢赶来南蛮!”元勍语气温和地向豪徵讨要小茹,这也是顺势下坡,豪徵正等着她主动要人,一个没有价值的人豪徵不会留她性命。
她见豪徵微微一笑,她先伸手端起茶盏,左手捧着茶盏,右手捏着茶盖轻轻地拨着茶水面上的浮叶,她端着茶盏到嘴边,小抿了一口。一个贪财好色之人比沽名钓誉之人更容易信赖,没有弱点的人更难以掌控,她希望豪徵觉得她会是色令智昏的那一类妖。
“先生说的在理!是寡人大意了,那寡人便做个顺水人情将小茹送了先生”豪徵语调轻松地说着他的安排,顺水推舟地答应把小茹送给了元勍,就眼下的情况来看豪徵是认为他的计策奏效。
豪徵的信任不易获得,他对自己的儿子尚能狠心割舍,何况她这个异域妖族,她只需要做到令豪徵相信她贪财好色即可,其他不必多想。
“那我便先谢过南蛮王了!不知南蛮王请我来南蛮究竟意欲何为?”元勍缓缓将手中的茶盏摆在桌上,是该进入正题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她不喜猜测,还是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