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高低不平的石块堆砌堆砌成一座座小型石头塔,石头塔以北斗七星的图形有序地排列在岩石草地之中,草地附近的树木皆被人砍伐一空,只留下树桩。
元勍看着眼前的情形有些怔,这片岩石草地是一片墓地,准确地来说是蕃茂村村民的墓地,每一座石头塔象征着一户人家,墓地中恰好有五十六座石头塔,石块的大小象征着死者的年纪,高低则象征着这家人的子嗣繁衍的情况。
只有几座石头塔前没有摆放黍米、野果或是生肉,几乎所有的石头塔前都摆上了一碗供品,从供品的新鲜程度来看这里刚刚举行过一场虔诚的祷告。
“青云”姜翟声线欢快地唤着元勍的曾用名,元勍看着姜翟在自己的左手边站定,姜翟在发现石头塔意味着什么后拉着她朝着墓地东面的小树林走去。
疏忽族的力量让她的意见变得不重要,她任凭姜翟拉着自己走,她被拉到了一个树桩前,姜翟大方地坐了下去,示意她也坐,她顺从地在姜翟的右边坐了下来。
她习惯在幽暗的环境中得有些光亮,坐定后打了个响指变出了两团蓝火照明,惹人厌烦的蚊虫多得香囊都无法驱散,她只得运用了些妖力驱散在她和姜翟身侧腾飞的蚊虫,蓝火是示警也是提醒那些不开眼的鬼怪不要来送死,她不想有什么东西打算她和姜翟接下来的谈话。
元勍正欲开口就有只小东西撞到了她的手里头,她张开手掌以妖力为绳索将绳索那一头的小东西拽到她们的面前。
“哎呦呦喂..”元勍看着一只绿皮肤的精怪一边用它的小手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叫唤着,它正在心里埋怨她这个妖族对它下手太重。
这个小东西身上套着一件比妖身还大的衣衫,衣摆全拖在地上,闻起来有一股子尸臭味,应该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衫。圆圆的脑袋上只有几根头发,一对招风耳,生得小巧可爱却长了一口利牙,它趁她不备就张口要袭击她,她以妖力为限制,将它牢牢地扣在地上,令它动弹不得。
“它是地龙,在南蛮的深山中生存的小妖灵,性狡猾,能言善道在过去百年内一直作为宠物畜养,近年来有其他的小妖族取代了它在贵族们心目中的地位”姜翟见到了地龙,顿时兴致勃勃地解释着地龙的来历与在南蛮生存的现状,姜翟和云歌一样喜欢小妖灵。元勍觉得意外的是南蛮的人会将地龙作为宠物畜养,这样的小东西可爱虽然是可爱但总归是有些可恶,不过南蛮的兽人的想法她无从窥探。
“去吧!不要再招惹其他妖族了”元勍解开了施在地龙身上的限制,吩咐它不要再招惹其他妖族,本身的力量不够强大的妖灵单凭一张利嘴就打算四处横行的话,迟早是要成为其他妖族的腹中餐。
“我.可不会感激你的!”地龙从地上爬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后高昂起它那颗绿脑袋高傲地说着,随即它跺了跺脚遁入地下,消失得是无影无踪。
“地龙的脾性向来是这样,它过于瘦小浑身上下又没有什么肉,妖族、野兽不稀罕地吃它,跟它差不多大小的妖灵又吃不了它,它横行惯.青云,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姜翟见地龙遁走兴致勃勃地解释着地龙如此大胆的原因,说着说着姜翟似乎是想起来了元勍的伤势,话锋一转询问着她的伤势。
“不碍事的,老话不是说人活在世上总要受些伤何况我是妖族呢!”元勍为证自己无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不想姜翟为她担心,她没有提过她和肇宁一战是否受伤姜翟却听说了,看来叶长庚和姜翟私下也有交谈。
得到答案的姜翟没有做声,元勍见她踢着脚边的落叶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但不知道要不要说。姜翟穿着是短袖白蓝色交领短衫,恰好地遮盖到膝盖之上,左右大腿两侧别着她的短剑,鹿皮短靴,姜翟的发髻是俏皮的垂挂髻,肤色又白,眼睛大而有神,与云歌那种冷清的美感不同,姜翟是灼人的火焰。
这是元勍第一次这样仔细地打量姜翟,因她从未这般认真地瞧过姜翟,同为女身,她并未对姜翟有过什么非念,此刻这般打量姜翟是在想姜翟和叶长庚的外貌是极其般配的。
旋即她想到和姜翟重逢以来还未认真谈过彼此这些年来的经历,那方凤鸳尾花的锦帕还在她手上按理是该物归原主,因她心中另有他人但又不好直说,万一姜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她有些犹豫。
“你说的也是!”姜翟语调转沉地应道,元勍见她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山中,她知道姜翟此刻在想的是倏忽族的过往。
倏忽族曾在常世立国,末代国君在倏忽族国破前将国中国民尽数发卖,或被虐杀或死在异域,只有少数倏忽族活了下来,姜翟就是这少数之一。
“你在苍茫城说要跟我说什么?”元勍将自己的思绪收拢,轻声问着姜翟关于济生堂的事,离宋带着济生堂的祭司们在苍茫做什么,苍茫城外又有什么?
“鬼师离宋率领济生堂的祭司们在苍茫城南郊的钟徨渊里寻找一味名为龙息草的药草,据说他们要炼制一种名为尸毒的毒药,令中毒者会像行尸走肉一般疯狂地攻击其他活物,与炼制血偶不同”姜翟低声道出她今日在苍茫城中欲与元勍说的事正了正声,神情严肃地道出她在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