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广袤魔域中的一域。
南蛮的气候潮湿燥热,草木丛生,多产虫蛊之物,气候虽不似常世有明显的四季变化但相较于北域终年积雪的酷寒,西荒的荒芜,东海的海域对各类生灵的限制,南蛮的气候是极适宜各类生灵、精怪生存。
各域王族皆是最宜其域生存的妖族,因南蛮特殊的气候产生了力量强悍的兽人族。数千年前兽人蓬辟在初代鬼师宗易的协助下集结兽人战士,宗易则成立济生堂,炼制血偶,历时十年完成对南蛮各族的征战。蓬辟为第一任南蛮王,统御南蛮各族,南蛮王定下了南蛮以兽人为尊的王律,人族、妖族、精怪次之。鬼师执掌的济生堂被封为南蛮的神堂,受南蛮各族的供奉,济生堂在往后的数千年中日益壮大,最终成为了成为位居于南蛮王之上的神明。
南蛮王城邕都,陪都苍茫,另有岩迁、凤鸣、羽安、中谷、奂矢、翎魁六座城池,每一城的城主皆为兽人族,六大城主多为南蛮王室旁支。
现任的南蛮王豪徵善谋划,性情残暴而谨慎,弑父杀兄登基为王,为巩固王位他与南蛮兽人望族金虎族联姻,纳金虎族族长罗麦长姐洐嬁为妃,其膝下三子分别为林钟、南吕、应钟,其中除次子南吕外皆为洐嬁所出。
元勍翻开通天宝鉴将南蛮的概况浏览了一遍,南蛮王室的情况她在南吕的梦中亦有些了解,不仅是一个乱字可形容。南吕和姜翟离去后她睡了半日,精神大好,命司祈支起了西侧的窗户令屋内通风。此时的天色尚早,她那四只小顽猴知她再次要远行,在她的房中闹腾了半刻钟,刚刚被司祈撵去食堂给她取晚膳。
庆安堂中静谧,她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不知云歌和姜翟是否已起身,她们都是彻夜未眠加上长途跋涉消耗的精神力未有完全恢复,许是还在睡梦中。
她的思绪由南蛮的乱想到灵虚的死,一生都在致力令常世的人族与妖族可共存的灵虚丧命于妖族之手,而她至今才知道杀害灵虚的妖族是鬼师离宋的护卫,何其讽刺!肇宁出现在东海之滨是不是意外,她不清楚,卓野的力量在他域有所削弱,他伤不了肇宁,肇宁亦无法伤他,这些天竟水剑冢也没有异动,追着肇宁而去的卓野应是无恙。
“啪啪”力道强劲地拍门声打断了元勍的思绪,她抬眸看向房门,司祈已站在门后,等着她的吩咐。
门中的众人不会以如此强劲的力道拍她的门,反之来者若非善类亦不会拍门,她在拍门声响起前未有察觉到任何妖族的气息,拍门者非人或妖族,乃是精气所化。她冲司祈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妄动,因她猜不出来者是何身份。
“请进”元勍在端正自己的坐姿后温声请来者进门,她身在鼎山,任何精怪都不会敢于在鼎山中对她行凶。
“吱”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她看着一袭白衣的靳纥迈出现在门外,他如平日一般抱着剑,她看着他进了门,进门后转身将房门给关上,看来是有要事相谈。
靳纥在竟水剑冢择叶长庚为主却只在安水的地下因她相求现过一次身,此外再未现身,他作为叶长庚佩剑的剑灵但不与其产生任何联系。剑灵择主,需臣服于其主的力量,凶剑尤甚,叶长庚还未成长至靳纥满意的程度,他不认可叶长庚的力量。
一向脾性乖张的靳纥此刻竟现身来寻她,不知是什么样的要事能令他放下身段来求她。
靳纥依旧冷着一张脸,与阎昂看透世间生死的冷不同,他的冷漠带着憎恶,元勍安坐着等着他走到自己的跟前站定,等着听他为何事前来。
“东边山中的水潭里有一个受伤的鲛人”靳纥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明他的来意,他是为鲛人而来。
“我知道”元勍平静地应答道,她与云歌在今早已一齐见过昭月潭中的鲛皇族,也知道这个鲛皇族为何会出现在鼎山,令她觉得好奇的是素来不关心他人生死的靳纥竟会为了一个鲛人来找她。
竟水剑冢中的好剑凶剑不在少数,五把上古凶剑的来历她都知晓一些,唯独靳纥他生前的情形如何不得而知,卓野也说不出他的来历。
“她似乎受困于此地,你可以救她”抱着剑的靳纥语调冷冰冰地说着,元勍听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在求她更像是在吩咐她。靳纥说话的时候刻意避开她的眼神,是在掩饰他对鲛人的关心。
“我为何要救她?”元勍浅笑了一下反问道,鼎山的昭月潭中有一受伤极重的鲛人,可那鲛人未曾求她相救,她便是想救亦需要一个理由。
靳纥为何要救那鲛人?他可是一个会噬主的凶剑剑灵,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美色、财物都非剑灵所需,当中该是有一些她不知道的内情。
“你不肯相助便罢!”靳纥听到元勍讨要理由便有些恼地冷声应道。语毕,元勍见他转身便要走,不肯告诉她缘由,她也不想掺和进林钟与那鲛皇族的事中。
若南蛮王豪徵能够平息鬼师离宋引起的叛乱,他定会着手处理尾大不掉的金虎族,那是另一波风浪,林钟将被囚或被杀,都将改变那鲛皇族的命数。
她看着靳纥迈着大步走到房门前收住了脚,他没有开门说明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再求她,靳纥这家伙脾性古怪又记仇,她想该给他一个台阶下,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