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勍揽着云歌的腰,云歌服帖地将脸枕在她的肩上,双手环抱着她的腰,脸上已经浮现着醉酒的红晕但云歌的神色依旧平静,面向着她呢喃着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妖族与妖族也有语言障碍,正如常世各地的方言、官话之间的区别,所幸大多数妖族都不会只使用她们种族的语言,因妖族的数量不比人族,还是需要讲各族都听得懂的常话才能与他族沟通。
云歌因饮的是青梅酒,唇边有着一股好闻的果酒香,她看着云歌觉得舒服地将脸凑近了她的颈,那红唇几乎贴着她的肌肤,温热的气息激起阵阵酥痒,她心头一颤,心中有一种悸动。
她喜欢云歌,在这一瞬间她觉得云歌的心中也有她,再下一瞬她又不那么肯定了,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阿勍”云歌柔声唤着元勍的名字,语调轻柔得像是随时会随风散去的烟云。元勍看着云歌醉眼迷离地看着自己,似是有什么极重要的事要说。
“我在”元勍轻声应道,她是第一次见云歌醉酒。云歌是医者,需救死扶伤,故此云歌只在一些非常重要的场合才喝上几杯,尘桥的医馆内常年备有许多药酒令她一直认为云歌的酒量不差,不曾想云歌的酒量竟是这样浅。
“我似是醉了”云歌轻声地在元勍耳边呢喃着。元勍看着云歌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捏了捏,觉得有趣地凑近了她的脸,蜻蜓点水似的地亲了一下。云歌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她有些懵,她这算是被调戏了吗?她看向云歌,调戏者闭着眼睛正要睡去,罢了。
“你乏了的话我送你到榻上歇息一阵”元勍轻声问着云歌的意思,听到她的问询声的云歌正努力地睁着眼睛看她,似乎在辨认她是谁。
“嗯”云歌轻声应道,元勍见云歌困乏地闭上了眼睛,她拥着云歌将她送到睡榻旁,伺候云歌躺下后她蹲下身替云歌脱下鞋子、摆正,起身正想去斟杯茶水过来给云歌解酒,醉酒之人都会觉得口渴,眼下云歌正需要喝点茶水解渴。她一转身,刚要迈开腿衣袖却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她低头一看是云歌的手正拽住了她的左衣袖。
“我去给你倒杯茶水”元勍柔声告诉云歌自己正欲去做的事。
“不喝,不走”云歌像是呓语地说着,元勍看着她眉头紧锁的模样,大概是酒劲上来了觉得有些难受。
“好,我不走”元勍安抚着云歌道,云歌得了她的承诺便松开了手,她抬手用妖力隔空斟了一杯茶,再将茶杯送到自己手边。
“来,喝点茶”元勍的左手伸到云歌的颈后,小心地扶着云歌坐起身来喝茶,她看着云歌顺从地喝完了一杯茶水,正要扶云歌躺下,云歌的双手却抓住了她的衣襟不放,迫使她与她面对面地直视着对方。她看着云歌微微睁开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模样,她觉得有些慌又期待着云歌接下来的动作。
“阿勍,离开西荒的这些时日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安心,南蛮之行固然凶险万分,万事有我,你不必过于担忧!”云歌的眼神依旧迷离但说话的语调已恢复正常,元勍看着云歌松开抓着自己衣襟的双手改为双手捧着她的脸,迫使她的目光必须直视她。她甚至不敢看云歌的眼睛,她觉得有些惶恐,因在云歌的眼中她只看得见自己。
她知道云歌所言是肺腑之言,她很是担忧南蛮之行,离宋此人心性难测又掌控着南蛮的至高权力,豪徵这个南蛮王也非善人,助豪徵除离宋,她们很有可能会两面不落好。
“我自然明白!可云歌你知道吗?我担心地不是我自己而是担心将你牵扯进他域之事,只会令拖累你”元勍说着将双手覆在云歌捧着自己的双手上,她是以天一门之人的身份前往南蛮助南蛮王豪徵诛杀鬼师,这是她的责任,可云歌是西荒的妖医,若非她是妖力不够强大,云歌本可以置身事外。
“你的事本就是我的事,何来拖累之说?阿勍,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如此开心,你我不必再相隔两域,便是在南蛮出了任何事,只要是与你一起我又有什么顾忌呢!弑神杀佛不过取决于你我,去到了轮回井我心亦是如此”云歌听了元勍的话,愉快地笑道。只要是与她元勍一起弑神杀佛都心中无惧,元勍听了这番话自然明白云歌心中有她。
“云歌,我心中有你”元勍趁势将心中的话告诉云歌,她心中有她,这百年来她心中时刻牵挂的人一直在改变,云歌是她心中唯一不变的牵挂。
为妖四百载,只有在云歌身边可令她觉得安心,她拥有的记忆和情绪都在告诉她,她爱慕云歌,这百年来在常世行走所见亦是如此提醒她,过去是不敢认,现在是必须要认。
南蛮之行凶险异常,她觉得云歌需要知道她对她有着怎样的情感,即便云歌正倾慕着其他妖族,那与她又何干!
“嗯”云歌轻声应着。元勍见云歌的双眼微眯着,云歌似乎是听见了她的话又似乎是没听见,随即云歌松开了捧着她脸的双手,元勍稍等了一下见她不再有反应,云歌是睡着了。
如此也好,不必担心往后的南蛮之行中她们彼此尴尬,就做云歌的挚友,不论他日世事将如何变化。
“叩叩..”
主子!”在几声略急的叩门声响起后司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的声音有些惶然,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