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正是鲛人求偶的季节,东海之滨的旅店间间客满,酒肆、食肆里也坐满异域妖魔,他们一面饮酒一面谈论着在四海游览时所见的各种趣事,好不热闹!
元勍一行人在东海之滨稍作了停留,前去追捕肇宁的卓野、司祈久久未归,她和云歌商议后决定在东海之滨界石外的沙滩上暂作休整。少辛、姜翟和叶长庚都显露出些许疲态,特别是叶长庚,他受域的影响比姜翟更严重一些,再不休息他可能会妖力不济。
元勍在沙滩附近的树林间捡了一堆柴火,架起了柴火堆,取出乾坤袋中的火石点燃后以妖力催大火焰,燃烧着的火驱散着晨间的海风吹拂而来的湿寒,众人围绕着火堆分散地坐着。
叶长庚、姜翟和少辛很快就睡着了,元勍和云歌面朝着大海坐着,此时天边有一抹鱼肚白浮现,象征着新的一天的开始,元勍和云歌在欣赏着天色的同时提防着四下的情况。
天色渐明,四下又寂静,元勍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坛桂花酿和一份用油纸包着的五色乞巧糕,这两样都是她们在东海之滨闲逛时在一间食肆里买的,她对糕点没有抵抗力。
“来一块乞巧糕吧!”元勍将包着乞巧糕的油纸摊开后捏了一块乞巧糕送到云歌嘴边,云歌顺从地张嘴咬下了一块,她看着云歌咀嚼着但面上没有情绪起伏,她倒不是摸不准这份乞巧糕合不合云歌的口味。
她将剩下的半块乞巧糕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软糯香甜并不难吃,她又拿起第二块来尝尝,第二块的味道与第一块相同便疑惑地看向云歌。“这乞巧糕很好吃!”云歌在元勍疑惑的注视下平静地夸赞着,语毕,她伸手捏起一块乞巧糕送入口中。
“喝点桂花酿口感更佳!”元勍当即了解到云歌是在调戏自己,她笑吟吟地端起桂花酿,将酒坛子往云歌面前送,她不介意被云歌调戏。
云歌将桂花酿的酒封揭开,元勍看着她端起酒坛来斯文地喝了一口,接着她看着云歌灌下了一大口后把酒坛子递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神分明是在劝酒,她接过酒坛子痛快地灌下了一大口。
此时朝阳掩在重重云雾之中,透出一些细碎的光来,海潮反复地涌向沙滩,星星点点的流萤在海面上浮动着,如此美景若与心仪之人共赏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她不由自主地看着云歌,云歌的视线正眺望着远方,循着云歌的视线看去是一处遭受海浪激烈拍打的礁岩,礁岩之上并无其他。
“阿勍,你可有怕的时候?”云歌询问着元勍的声音极轻,她将自己的视线由远方收回,她注视着元勍的眼睛,想知道她的答案会是什么
“时时都有,你呢?”元勍认真地想了一下才应答道,云歌的提问让她不知该从何说起,怕,自然是时时都有。
每种生灵存于世上必受七情六欲所困,人族最甚,妖族、魔族次之,便是天上的仙族亦有看不开的事物。她眼下最紧张的是离岸崖的魔沼和云歌,这两者她都无法掌控,她最怕魔经由离岸崖进入常世和云歌离开她。
“你也有怕的时候!”云歌眨了眨眼睛,她抿嘴笑道,心中觉得有趣,元勍竟也会害怕,很快她就恢复如常,因她意识到元勍的怕是为何。“自然,灵虚被杀的那一年,我在尘桥疗伤,从那时起我就怕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再后来是离岸崖的魔沼!云歌,你会离开我吗?”元勍将酒坛子放下,她的右手轻轻地覆在云歌的左手手背上,她知道她不该如此,聚散终有时但她不想和云歌分开,这种情绪异常强烈。
“也许”云歌的回答得很模糊,元勍不敢肯定云歌的意思,她想是自己问的太模糊,云歌不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你可有心仪之人?”元勍犹豫再三还是下了决心要一问究竟,她想知道云歌的心仪之人是不是崇刑城的人族,倘若是,他们对彼此的未来又做着什么样的规划。人族对魇族有极其强烈的抵触情绪,她想她或许能帮上忙,她希望云歌能够快乐。
“何出此言?”云歌侧着头看着元勍,她没有抽出自己被元勍覆着的左手而是认真地想元勍所问是何意思,在思索元勍问出这话是有什么根据。
“你在崇刑城的人族友人可是你心仪之人?”元勍见云歌的眼神在她问及她的心仪之人时眼中有些许慌张但尽力自持者,她想答案已经明了,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
她在想身为魇魅的云歌情感淡漠,那人必定是费了许多功夫才得到云歌的青睐,她更是好奇那个人族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指的是伯谦?不,我们从未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关系,他是查查的至交”云歌在明白了元勍所指的人族友人是谁后她摇头否认着。云歌诚恳地否认的模样令元勍打消了追问的念头,她不必在这事上诓她,这位名叫伯谦的人族确实非云歌心仪之人。
那云歌心仪之人是谁?她印象中与云歌有来往的妖魔并不算多,思来想去都未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云歌不肯言明想来是有她的道理,她不该再追问下去了。
“你不肯说便罢了,总有一日我会见到他,避不过的!”元勍失声哑笑道,她向后倒去,仰面躺在沙滩上,用左手枕着自己的脑袋,此时天色已大亮,经过这一两个时辰的休息叶长庚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