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戴刚愎自用,肆意残害西荒已晋君位之妖魔,即日起罢黜其西荒政宰之职,囚于西下城听候发落,其三月之内所发布之令给予撤销,恢复一众妖魔的声名,罡犹将接替暴戴主理西荒政务,掌管西荒的兵力。本神亦于明晚在王宫设宴,广邀各域妖魔前往饮宴,届时亦欢迎城中各族前往观礼。
这一则以夜罗刹名义颁布的告示几乎是贴满了望城城中各处的商铺、客店的大门。罡犹借夜罗刹之名宣布暴戴刚愎自用被捉拿,暴戴所发布政令失效,那班被暴戴邀来望城却囚于西下城的妖魔们自会被释放,罡犹的威望亦会随着这些妖魔回到所居之城而上涨。
罡犹在王宫设宴当然不仅仅是设宴而是请君入瓮,暴戴在西荒执政多年,身边总有几个得力的部下,罡犹设宴便是为了抓捕他们。
望城内外都因明晚要举行的饮宴而加强了巡逻,每隔一刻钟便有一队罗刹从主城道上巡视而过,望城说大不大,城内的妖魔何止万千,妖魔又能够随意变幻身形,罗刹们不可能拿着照妖镜或请猎族帮忙排查,毕竟有些妖魔不喜被他人瞧见自己的真身,罗刹们能做的只有巡逻。
元勍与姜翟沿着主城道西侧的小巷往卫戌的住所而去,她二人在城门处被金罗刹盘问过几句,姜翟持有的那块令牌让看守城门的金罗刹不敢得罪她们,入城没有花费什么功夫。
此时是丑时三刻,正是夜色朦胧的时候,因明晚在王宫要举行宴饮,城中宵禁,本该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变得空荡。元勍与姜翟入城一路走到竟没有看见半个除罗刹外的妖魔、人族,宵禁令平日里爱热闹的妖魔们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怕被罗刹们捉住问长问短。
城内的气氛变化得太大,隐隐透出一种西荒的天将要变色的感觉,这便是常世说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元勍二人小心地在街上行走着,穿行过数条巷子后来到卫戌的家门前,她上前两步,右手握成拳头捶了捶卫戌的家门。她昨日才将这扇门震碎,卫戌已找了新的门并安上了,不愧是城中消息最灵通的妖族。
“二位爷是要找谁?”门开了一条缝,卫戌从门内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问着元勍。它的神情紧张,嘴巴一张一合最惹眼的还是它那两颗白而大的门牙。
元勍见卫戌如此模样才想起自己与姜翟化的形是应礼和金罗刹,怪不得卫戌要害怕了。
“卫戌,是我元勍!”元勍抬手化去了她施在自身与姜翟身上的化形术,她们变回了自己的模样,与此同时她留意着街面上的动静。罡犹以夜罗刹的名义罢黜了暴戴,但她是知道真相的妖族,罡犹若是知道她逃离了西下城定然不会放过她。
“元成少君原来是您呐,快些入内!泽芜君已等候您多时”卫戌见门外之人是元勍,它还是小心地查探过她的气息后才放松了警惕,打开大门邀她二人入内。
卫戌在元勍和姜翟入内后将大门关上,室内是普通的桌椅,桌子上摆着一盏用于照明的灵火灯,她并未见云歌的踪影,心下正觉得奇怪。
“我在这里”云歌在元勍欲出声询问卫戌自己的下落时化了形。元勍乐悠悠地走向云歌,虽才一日不见她觉得竟像是多年未见,心中满是欢喜。
云歌知她在望城中没有知交故友,特意在卫戌处等她,她见云歌神色淡然,叶长庚和少辛他们没有出现,应当是被安置在适合的地方了。
“阿勍,你受伤了?”云歌一见元勍便嗅到了她身上的血腥气,她当即用妖力查探了一番,查明了元勍的伤口。
“来,先服下这一颗丹药”云歌不等元勍作回复地从袖袋中掏出一只锦袋,打开袋口,取出一支小药瓶,打开瓶盖后倒出了一颗丹药直接塞进了元勍的口中。元勍的话暂时被这一颗丹药打断,她每次见云歌都带着伤,想来云歌都习惯了。
“你服下的是益血丹,想来西下城的情况不容乐观,你势必要负伤才能逃出,你的逐风我替你收好了”云歌神色略有些凝重地说着。元勍见她皱着眉头,云歌是不喜欢她每次都负伤,但这次她是没别的法子。
“好!司祈他们呢?”元勍本想问云歌今日望城中的动向如何,又觉得应当关心一下司祈他们三个,云歌好端端站地在她面前就不必多问了。
“在一位与我有旧的大魔府上,你此番去西下城有什么收获?”云歌浅声说着司祈他们的位置,随即询问着元勍西下城的情况。
这短短一日暴戴被罢黜,罡犹接替暴戴成为西荒地位仅次于夜罗刹的大妖,个中情况相信云歌也猜到了一些。
“我在西下城见到了暴戴,他被囚在西下城的火海之上已有一段时日,妖体、神智受损极重,我进入了他的识海与他谈过话,地火焦灼出他嗜杀的本性,我不能救他,他若得救,在西荒生存的人族都将无生路”元勍声线轻快地解释着自己在西下城的所见,她不想救暴戴,为了西荒生存着的人族,她不能救他。
“嗯,西下城有火海?”云歌赞同地点头道,随即疑惑地看着元勍,她的模样像是听见了什么奇怪的传闻。
“是的,火海,西下城之下有一片地火火海,从火海的火焰颜色来看应该是夜罗刹从烈焰古城引来望城,暴戴被囚于火海上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