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灵剑天鹿为阵眼,七杀、纾郁、寂风、问脩、青夭五把上古凶剑为辅,组成了竟水剑冢山谷外的法阵,以更凶悍强大的剑灵压制山谷中躁动的怨灵们。位于阵眼之中的天鹿是一把长剑,因百年前的灵虚之死已经封剑,若从高空俯视剑冢会发现位于阴地之上的剑冢是呈佛莲花的图案排列。设下此阵的灵虚借此想超度那些怨灵,不过收效甚微。
叶长庚在进入剑冢后便停在了一把有青色剑穗的长剑前,他并未伸手去拿剑而是在沉思。元勍知道他受到了一定的冲击,看他那番苦恼的模样像是在反思自己,尚不至无可救药的程度。
身为北域嫡系王族,尚不过百岁就有超过其他同龄妖族的妖力,他自然认为外界如他在北域所见的那般,应当以自我的价值衡量着其他妖族,他没有打破自己的执念便看不透,元勍愿意等一等他。
“师傅,我选好了”少辛是第一个在剑冢中寻到自己配剑的人,元勍看着她握着剑,十分高兴地走出剑冢朝着自己而来。是一把不旧的剑,比普通的剑略窄了两寸,剑鞘是木质,这在剑中不常见,剑柄剑鞘底部、剑格和剑柄都包着暗金,剑格上的图案是饕餮,这把剑大抵是某位知名剑客使过的宝剑但这剑没有剑灵。
“师傅,你受伤了?”少辛在元勍开口前便注意到她握着剑的左手正在流血,少辛关切地抓着她的手腕,在确定了鲜血是从她掌心中流出后,少辛解下自己腰间的乾坤袋,从袋中翻找止血的灵药。
“不必紧张,我没有受伤,是司祈受伤了,我在救他”元勍温声拒绝了少辛要给她敷上的和血散,她是在以自身的妖血喂养司祈。洞悉兽的妖血是一味极珍贵的药引,能救人也能杀人,她的妖血能够使司祈胸口的伤口快速愈合。
“司祈受伤了?”在两把古剑之间犹豫不下的南吕在听闻司祈受伤后流露出了震惊之色,他极快地想到了原因,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司祈竟也受伤了,师傅的妖力又那么微弱,鬼师若要取我性命,今日我怕是...]
南吕惶恐地设想着各种自己悲惨下场的同时,他的心声半分不差地落在了元勍的耳中,她知道在南吕看来司祈比她强大得多,司祈也遭了鬼师的毒手,他害怕自己无法活着离开竟水。
“南吕,你不说,我便不问你和鬼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若一定要取你的命,选好剑,接下来我们去打场硬战”元勍语调轻松地提醒着南吕快些选剑,她们在剑冢中耽搁得越久,鬼师在山谷外所设的阵法就越强大,能调集的血偶便更多,既然免不了要大打一场,早些打完也好早些回鼎山吃夜宵。
“是,师傅”南吕面色依旧极力维持着镇定,他的声线已经开始颤抖,元勍见他慌忙地伸手去抓眼前的剑,抓出了一把秦剑便决定是它了。秦剑的剑柄较长,适合单手持剑,元勍在他抽出剑身的时候看见剑身上有秦时的花纹,剑鞘是以青铜制成虽未有剑灵但也不失为一把好剑。
“选定了就不要松手,多年前有一个家伙在剑冢中挑挑拣拣了许久,最终没有一把剑肯跟她走,剑也是有脾气的”元勍提醒着南吕选定了就赶紧出来,同时也是在提醒叶长庚快些选剑。她是剑冢中唯一一个两次来剑冢取剑的家伙,她选剑的时候费了不少心思比较,她记得灵虚问她为何需要一把剑,她明明不会使剑,她又只好修了剑术。当时她是单纯觉得身边能跟个剑灵很好玩,结果选剑的时候太磨蹭,让剑灵们觉得她毫无诚意,她被强行赶出了剑冢,第二次来才遇上司祈。
“叶长庚,你选好了吗?”元勍高声唤着叶长庚的名字,南吕和少辛都选好了剑,现在只剩下他一人了,她们得动作更快些,司祈受了伤,接下来她得亲自上阵杀敌,想想都头疼。
“好了”叶长庚在回过神来的一瞬间伸手抓起了眼前的一把古剑,在确定剑可以出鞘后便朝着他们走。
元勍认得叶长庚所持的剑是勾星,是她第一次来剑冢选剑时由于过分犹豫而错失的宝剑,勾星的剑灵是一个面冠如玉的白衣少年,她记得剑灵的名字靳纥,因为他长得是所有剑灵中最符合女子挑选夫婿的相貌,真是冤家路窄。
靳纥没有在主人面前现身,说明他可能还不大认可叶长庚的妖力,可能得过些时日才会现身,不过他选择了叶长庚为主的原因令她很好奇。
“打道回府”元勍用妖力使自己左手掌心的伤口愈合,她喂养的血已经足够使司祈的伤口愈合了,再喂下去司祈便承受不住了。她吩咐着三个小妖头打道回府,这里的阵法结成的结界让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沿着原路往回走,没有活物能够腾空而起,也是为了阻止怨灵们夺舍。
元勍在前,少辛走在她的左手边,南吕走在她右手边,拿到新剑的叶长庚在她身后,北域王族血液中流动着好战的本性,打架是他们最热衷的事,他恨不能马上就和血偶对战。
“司祈的伤重吗?”南吕欲言又止地张了数次嘴,最终是下定决心开口询问司祈的情况,身为南蛮王子的他自然知道鬼师的手段,元勍听着他话中的不肯定,他大抵也不知道鬼师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
“需要调养一段时日,应该是某种阵法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