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南吕”
“东海少辛”
“北域叶长庚拜见师傅”元勍坐在前院的藤椅上看着这三个小妖头齐齐地跪在她面前,给她奉茶拜师,她没有伸手去接任何一人高捧过头的。师傅这个词的份量太重了,她打定主意要拐她们三个去西荒当护身符的心思有些动摇,觉得不甚妥当。
南吕长得俊秀,狭长的丹凤眼,浓眉高鼻梁,不笑的时候有股书生气实则心思深沉,颇有城府,不像他的大哥林钟那般的武夫。
叶长庚生得较南吕更阳刚,他二人都有九尺三四寸的高度,浓眉大眼,紧抿着的双唇不算薄,举止带着股子流痞气,脸上是一股子傲气,想来六十年前他更傲慢无礼,在尘桥磨了六十年也磨平了他的心性。
少辛则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女,龙族百岁成年,她化的形也是十四五岁的女孩模样,端正的五官还未长开,她笑起来娇柔天真,像块璞玉,面上有些令她的烂漫更真实的雀斑。
元勍喜欢少辛,这种喜欢是打心底的喜欢,她觉得自己见到了还是小魇兽的云歌,柔弱得想要保护对方。
“你们先起身吧!茶呢,我就不喝了,我打算今天带你们去竟水剑冢取剑,取完剑,你们便自行修炼吧!我对本门的修行法术一无所知,不想耽误你们,你们也可自行前往天地玄黄四部学习”元勍吩咐着三人起身,不接茶杯便不算做了她们三人的师傅,她决意先带三人去竟水剑冢取剑,有了佩剑,他们才可练剑,再说本门弟子怎么可以没有剑呢!
“师尊是觉得我们做你的徒弟不够格?”叶长庚将茶杯放在了地上,他由跪改为盘腿坐在地上,仰脸看着元勍,面有微怒,他对她的安排很不满意。
“是的”元勍认真地说着,他们确实不够格做她的徒弟,毕竟她是临危受命成了他们的师傅。想初焐尊称她一声师傅,她也没有什么技艺教给初焐,时常拐着初焐东奔西跑罢了。南吕的真身是一条黑蛇,叶长庚是雪原狼,少辛是一条小白龙,而她是洞悉兽,她是摸爬打滚地混到今日,除了自身的法术对天一门的法术也不精通,她确实不知道该教他们什么。
“师尊..”少辛听了元勍的话似有些委屈,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似乎马上就该哭了,她最怕见人哭了。
“别哭!我收你们做徒弟还不行嘛!不过你们应该知道常世有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什么内功心法,剑法招式就自己琢磨琢磨,实在有不懂之处就找司祈”元勍立刻劝住了要哭的少辛,不得已收下了她们三个徒弟。她自然不会告诉他们,她在鼎山这么些年净顾着吃喝玩乐,对本门的内功心法一无所知,不过万事有司祈在,她将育人的重担交给了司祈。
“主子.我.”
“不要太开心,你也算学有所用了!把你毕生所学都拿出使使,打坏了算我的,别打死就成!”元勍满心欢喜地站起身拍了拍正要拒绝这桩差事的司祈的肩膀,宽慰他道。少辛是不可能跟司祈打架,他不打女人,叶长庚倒是有可能被他教训,南吕的话还不一定,到底有云歌这个西荒第一妖医在,只消有一口气在,没有云歌救不回来的妖怪。
“那便好!师傅我们要怎么去竟水剑冢?”叶长庚在知道司祈会成为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师傅后,乐得一下子从地上蹿起身,雪原狼族天生好战,遇强越强,他们需要经过不断地战斗增加功力,看来司祈是叶长庚的目标。
“是啊,是啊”少辛站起身后将茶杯搁在了藤椅旁的矮竹凳上,她开心地问着元勍。相对于叶长庚的兴奋,少辛的愉快,南吕显得很平静,他右手撑着自己站起身,左手捧着茶杯的动作没有丝毫改变。
“竟水剑冢在鼎山山脉的西南侧最尽头,距离鼎山大概有三千里路,骑马的话应该要半个月”元勍笑吟吟地告诉他们竟水剑冢所在的方位,刻意说了骑马,当然,她可是有老张头这只骇生兽,骑马自是不可能。
“师傅是在说笑,既然有可日行千里的骇生兽,为何要骑马呢!”南吕笑着提醒道,他的反应在三人中最快,他当即明白她在试探他们的反应速度。
“自然是与你们说笑了,有骇生兽自然不需要骑马,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启程吧!”元勍招呼着三人跟自己往外走,他们都是人形,而骇生兽一次能够驮六个人,身为剑灵的司祈可藏身于剑中也可同行。
“等会儿!师傅你们说的骇生兽是什么?”少辛的声音又急又怕地追问着,她不见外地凑到元勍的身侧,本欲伸手抱住她的右臂,但想到了什么又急忙缩回了手,大概是觉得她们的关系还未亲密至此。
昨夜元勍主仆夜闯山门时,少辛并未在场,她是初入门的弟子自然不可能知道太多关于昨晚的事,骇生兽是何等威风的妖兽,是得拉出来溜溜。
“骇生兽是以死戾之气托生的魔物,额角上有两只尖角,高两丈,身长两丈有余,尾长一丈,是一副巨兽的骨架,眼眶里有两团黑色魔气,那便是它的眼睛,传闻魔域中死戾之气浓郁之处便会出现觅食的骇生兽,能日行千里,生性凶猛是极难以驯服的妖兽”南吕沉声向少辛解惑着骇生兽的情况,他的解释一板一眼地死硬,应该是从通天宝鉴上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