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诊虽说不常见,却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都是官方组织的,以个人名义做义诊真的很少见,几乎没有。这是一个人人追逐金钱的社会,无利可图的很事情很少有人做,一旦有人做了,立马就会被怀疑是不是“套路”?是否“别有用心”?做好事的人很多都得不到好报,就像那句话“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还有见义勇为的学生却被认为错了,要承担作恶者的医药费。什么是善与恶的判断标准?似乎是清晰的,又似乎是模糊的。
“琳琳姐,马上十二点了,我们去吃饭吧。”罗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周琳说。从早上九点药店开门到现在一个病人都没有,周琳一点都不着急,坐在那看医书;罗岚好动,一会儿跑到楼下转转,跟两个女店员聊聊天,一会儿跑出去买零食。因为温碧芸交代过了,那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对周琳的态度客气了一些,但也只是客气,谈不上热情,倒是罗岚大大咧咧的性格挺讨人喜欢,半天的功夫就和两个店员混熟了,年龄大的那个叫纪红梅,是老板娘的亲戚;年轻的叫海燕。
“再等一会儿。”周琳头也不抬地说。
“要不,我叫个外卖?你想吃啥?”罗岚拿出手机翻着。
“土豆丝,米饭。”周琳随口说道。
“琳琳姐,出门在外不能亏了自己,吃点好的,我看这儿有啥地方特色菜。”
周琳笑着摇摇头,“你就知道吃。”
罗岚“嘻嘻”一笑,“没办法,我就这一个爱好。你喝什么,我去买点饮料。”
“我不喝,买点水果吧。”
“哎!”罗岚答应了一声下楼了。
楼下,纪红梅正和两个人说话,见罗岚下来了,便喊了声:“罗岚,这个人找周大夫看病。”
两个人,一老一少两个男性,老的也不算老四十多岁,小的大概有十五六岁,只是有点矮,大约一米三多点。两人穿的都很普通,看不出身份,职业。
罗岚打量了下两人,和气地问:“你们是来看病的?谁是病人?”
少年有些内向,低着头没吭声,中年人上下看了看罗岚,指着药店门上的广告小心地问:“你们这儿是不是义诊?”
“对啊。”罗岚微笑着说。
“要钱不?”
“义诊当然是免费的。”
“那,看病要钱不?”
“你有低保吗?”
“没有。”中年人摇摇头。
“没有低保的话,治疗费一百元。”
“是一次一百,还是总共一百?”中年人很小心,一副生怕上当的样子。
“把病治好总共收一百元。”罗岚自始至终面带微笑,一点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中年人瞅了瞅少年,又问了一句:“能治好吗?”
罗岚看出来了,病人应该是少年,对中年人认真地说:“周大夫是医学博士,医术很好的,大部分病都能治好。来,让周大夫给他看看再说。”见中年人还在犹豫,又说道:“你放心,就是看看,不要钱。”
不知是罗岚说的“博士”头衔,还是“不要钱”打动了中年人,领着少年跟着罗岚上楼了。
看到周琳,中年人第一个反应是“这个女娃真漂亮!”接着,听到周琳说话,他不知怎么就对周琳有了一种信任。
周琳见罗岚领着病人上来,站起身语气轻柔地说:“大叔,您请坐!”叫少年坐在桌旁,把手放在脉枕上。周琳一边切脉,一边问:“你叫什么?多大了?在上学吗?”
少年大概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美女接触,尤其还是位超级美女,脸红红的,头都不敢抬,结结巴巴地回答了周琳的问题。罗岚在旁边做记录。
切完脉,周琳对罗岚说:“戈谢病,iii型。”
罗岚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同情地看了少年一眼,低头记在了病历上。
中年人一直看着这边,罗岚的惊讶表情自然被他看在眼里,紧张地问:“医生,这病能治好吗?”他没问什么是“戈谢病”,显然早已知道孩子的病情。
“能治好!”周琳肯定地回答。
“啊?!”父子俩直愣愣地看着周琳,目光中满是惊喜。
“真的能治好?”中年人一下站了起来,冲到周琳跟前要去抓周琳的手,忽又感觉不合适,两只手攥在一起,身子微微颤抖。少年坐着没动,但从嘴角的抽搐和热切的目光看得出他的内心也是十分激动。
“大叔,您请坐。我这就给他治疗。”周琳劝中年人坐下,同时思考着治疗方法。这个病比较麻烦,是由基因缺陷引起的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病,大部分病人在幼年就会发作,一两年就会死亡,凭现有的医疗手段和药物根本没法治。
“单单服用无恙丸不行,扎针不能根治,看来只好用它了。这样一来,也不知会不会招来麻烦?”周琳很快就确定了治疗方案,但还有些顾虑,戈谢病,不治之症,如果她治好了这个孩子,一旦传出去,肯定会在全国,甚至全世界引起轩然大波,自己平静的生活很可能被扰的嘈杂不休。“不管了,既然遇上了,总不能眼看着这个孩子遭受痛苦。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二楼靠墙的位置用屏风隔了个空间,里面放了张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