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顾铭章和孙教授说话的时候,将军正趴着门缝偷看,忽然,门无风自动关上了。将军躲得慢,额头上碰了一块红印子。
“大哥,不要紧吧?”顾铭章关心地问。
“没事。”将军回了一句,一拧门把手想推开门,却发现门好像焊在了门框上,纹丝不动。将军“咦”了一声,又试了几下,还是打不开。
“有点古怪。”将军疑惑地咕哝了一句。
“你说啥?”顾铭章没听清,追问道。
“没啥。”将军眨巴眨巴眼睛,“要是里面装上摄像头就好了。”
顾铭章惊讶地看着大哥,将军“嘿嘿”一笑,“我就是说说。”
顾铭章松了一口气,可是看不到屋里的情景,心里有些紧张,在走廊来回踱步。忽然一停,问将军:“大哥,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周大夫的?”
将军:“外交部的老樊介绍的。”
“老樊?他不是在美国吗?”
“是啊。我想着那边医学不是发达吗,就托老樊打听下看有没有啥特效药或者啥好办法。老樊倒也认识几个人物,一打听,有人就对他说老爷子这种情况在那边也是没办法的。”将军说到这叹了口气,“唉!我一听心里拔凉拔凉的。然后老樊又说,他那个熟人问他周扬不是在国内吗,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当时就有点懵,周扬是谁?干啥的?没听说过啊。国内那几个有能耐的专家也没个姓周的啊!不管咋样,既然有名有姓,那就查呗。没费什么功夫就查到了,原来人家早就扬名国外了,治得还尽是不治之症。我想这个人能耐这么大,老爷子的病应该、差不多能治吧,就算看不好,能让老爷子多活几天也行。于是我就去通海把人请来了。”
顾铭章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张和平:“张医生,你对周大夫了解多少?”
张和平迟疑了下,斟酌着措辞说:“嗯------ 顾书记,网上有这个人的传闻,但没有证实过。你知道,网络上的消息真假难辨,假的比真的多。而且,”看了眼孙教授,别有用心地说:“骗子也很多。”
顾铭章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看向孙教授,客气地问道:“忘了问了,你是------”
“孙炳乾,燕京中医大学的。”孙教授自我介绍道,末了,又加了一句“现在在通海给周大夫打工。”
在场的除了将军,其余两人都惊讶地看着孙教授。孙教授跟着又加了一句:“同时也跟着周大夫学习。”
张和平不可置信地看着孙教授,“孙教授,你一个博士生导师给一个小大夫打工?”
孙教授语气平淡地回道:“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虽然周大夫很年轻,可医术却比我高的多得多。”叹了口气,道:“我这辈子怕是也达不到周大夫的境界了!”
顾铭章听到孙教授最后一句话,耸然动容,“他真的有那么厉害?我看他还不到三十岁吧。”
孙教授肯定地点点头,“你知道霍金吧。他患的是‘运动神经元病’,全世界没有任何人能治疗这个病,但是周扬能,据说德国那个患者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
“传闻而已。”张和平不屑地说道。
孙教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辩解,他现在想的是周扬在用什么方法治疗顾老。
屋内,老人双目紧闭平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只穿着短裤,身上插的管子已经拔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三根银针,成一条直线扎在胸腹穴位上,急速抖动着,发出“嗡嗡”的声音,老人干瘪的胸部微微拱起一道波纹,似波浪一般向腹部滚动。随着“波浪”的连续滚动,老人腹部渐渐鼓胀,本来青黑的瘦削面孔变得黄亮起来,也有了些血色。
见火候一到,周扬心念一动,“嗡嗡”声戛然而止,银针倏然消失,一身睡衣包裹住老人的身体。周扬虚指朝老人眉心点去,老人眼皮一动睁开了眼睛。老人感觉了下身体,动了动手脚,竟毫无乏力之感,精神一振坐了起来,炯炯有神的双眼带着笑意看着周扬,刚要说话,忽然眉头一皱,急忙下床朝卫生间走去,步履虽然缓慢却很稳。
周扬把杯子里的冷茶倒在窗台边的花盆里,重新泡了两杯,拉开窗帘,坐在窗前观看窗外的景色。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看不见也听不到,门外的几个人都有些焦躁。忽然,门锁“咯地”一响 ,门开了。四个人都朝门看去,将军轻轻推开门,看到屋里的情景,一怔。屋里只有周扬一个人,老爷子的床上没人。
将军大步走向周扬,其余三人跟了进来。将军急切地问:“周大夫,老爷子呢?”
周扬朝卫生间微微额首。四个人看看卫生间,又看看周扬,张和平首先忍不住了,责备道:“顾老身体虚弱,你怎么能把顾老一个人放在卫生间里?出了事怎么办?”
周扬皱了皱眉,神识动了一下,张和平忽然心里一慌,脑中生出一股惭愧的情绪,张口结舌地:“对、对不起,周先生。”
“咦?”其余三人奇怪地看着他,张医生怎么突然转性了?
张和平的心里很矛盾,两种情绪不断交织着,一时觉得周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不用对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