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你就是周扬?”
不等周扬开口,将军瞪了黄秘书一眼,“对周大夫客气点!”笑着对周扬说:“我家老二来啦,他也是个能喝的,完了我们仨好好喝一场。”他还记得醉酒那档子事呢,上次有点丢人,这次有了帮手,就想着要扳回一局。
周扬微笑着点点头,跟着将军走上台阶,经过黄秘书身边的时候,随意地扫了他一眼,黄秘书就觉得脑子一蒙,突然想不起自己要做什么,呆立在门口。孙教授见黄秘书一脸漠然,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跟着进了别墅。
“周大夫您稍等,我去给老爷子说一声。”将军请周扬和孙教授在楼下客厅坐了,叫人端上茶水,自己上楼去了。不一会儿,将军和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下来了。
“这位是张和平,张医生,老爷子的保健医生。这位是通海的周扬周大夫。这位是燕京中医大学的孙教授”将军给三人介绍。
孙炳乾和张和平认识,站起来握了握手。周扬坐着没动,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张和平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扬,审视了一会儿,不悦地对孙炳乾说:“孙教授,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孙炳乾苦笑道:“我哪有哪个本事?”
“嗯?”张和平疑惑地看着孙炳乾,想了想,好像没人说这个年轻人是孙炳乾的学生,是自己看到他和孙炳乾在一块儿,先入为主了。
“你是从哪个学校毕业的?”张和平一副审问的口气。
周扬没理他,站起来对将军说道:“带我去见病人。”
将军正担心张和平的话会惹周扬生气,要是周扬一走了之怎么办。听周扬要去给老爷子看病,连忙说:“张医生,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先给老爷子看病。周大夫请跟我来。”说着带周扬上楼去了。
张和平看着周扬的背影,满脸的不高兴,“孙教授,这个年轻人太狂了。”
孙教授见周扬走了,连忙跟上,顺便低声丢了一句:“他有狂的资格。”
“呃?”张和平噎了一下,看着楼上,犹豫再三,也跟了上去,“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将军带周扬来到二楼一个房间门口,推开门请周扬进去。房间有七、八十平米大,布置得很简朴,除了一台大屏幕壁挂电视机和一台饮水机,没有其它的现代化设备。几样家具都是木质的,看外表很有些年头了。房间南向开了一面很大的窗户,阳光透射进来,屋子很亮堂。靠墙一张老式雕花木床上背靠枕头躺着一位须发洁白的老人。老人脸如刀削,面容憔悴发青,布满了老人斑。床边摆着一台机器,几根管子连着老人的身体,两个女护士守在旁边。床前的竹椅上坐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面貌和将军倒有几分相似。
看到周扬进来,老人楞了一下,询问地看着将军。床边的中年 男 人起身好奇地打量着周扬。
“爸,这就是周扬,周大夫。请他给您瞧瞧。”将军有意大声说道,好让老爷子听到。
“我耳朵没聋,那么大声干什么!”老人的声音有些微弱,说着话眼睛一直盯着周扬看。
“小伙子,你多大了?”老人语气平淡地问,就像是和人聊家常。
周扬没回答老人的问话,对将军说道:“闲杂人等出去。”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好笑地说道:“我可不是闲杂人等。”一指将军,“他叫顾明文,我叫顾铭章。”
周扬微微一笑:“你们二位且去门外守候,不要让闲杂人进来。”
顾铭章心说:你还是要叫我们出去啊?和将军交换了一个眼神,将军也不想出去,他也想看看周扬是怎么给老爷子治病的,可是周扬说的虽然比较客气,语气却很坚定。二人为难地看着老爷子。
老人再次打量了一番周扬,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他清楚自己的病情,可以说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虽然现在感觉有了点精神-----听黄秘书说是给自己服了一种药丸,想来是从国外进口的什么特效药,最多就是给人提提精神,那些专家已经下了定论,那个时刻也就是这几天了。
从周扬一进来,老人就一直在观察他:这个人看着很年轻,但表现出来的那份从容自信和成熟沉稳与他的年龄有极大的反差,还有,年轻人的那双眼睛十分清澈而又深邃,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底里去。 目光和周扬的眼睛接触的时候,老人感觉很安详,莫名地对周扬产生了信任感。
“你们去外面等着。”老人抬起手轻轻摆了摆,对兄弟俩说道。
老爷子发话了,兄弟俩无奈,只好走出屋子,两个女护士跟了出去。将军有些不放心,也有些好奇,把门推开一条缝偷眼往里瞧。
这时孙教授和张和平已经到了门口。孙教授见将军出来了,心知应该是周扬开始治疗了,心里痒痒的,想进去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急得直搓手。张和平仗着自己保健医生的身份就要推门进去,将军把他拦住了,“张医生,你还是别进去了,没见我们哥俩都被赶出来了?”
“这怎么行?”张和平一副认真负责的表情,“要是顾老有什么不测... ...”
将军苦笑着说:“都已经这样了,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可是、可是... .